璃珊抬手把頰邊的碎發一點點抿到耳後,這才抬眼看著羅月兒,慢條斯理的道:“為虎作倀卻害人不成終害已,這還不好笑嗎?”
羅月兒後背發毛,卻強撐出一副氣憤的樣子,“洛姑娘,你太過份了!我好心幫你替章姐姐求情,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拐著彎的罵人?”
璃珊扁唇冷笑,“你的意思是讓我罵的直白些,省著你聽不懂?”
羅月兒氣的手直抖,臉上那抹親熱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
“你弄斷章姐姐的釵子還有理了?你……”
璃珊臉色陡然間一沉,凜聲喝斷她,“東西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你擋在我和章姑娘之間,這枚斷釵卻落在章姑娘身後,試問我是怎麼繞過你弄斷這枚釵的?”
“我是看你要摔倒才趕過來扶你的,之前你可是跟章姐姐麵對麵站著的!”
羅月兒擰著眉頭強辯,暗中卻把章蕙罵了個狗血淋頭。蠢豬,栽贓嫁禍都不會!
璃珊冷笑,“你也說我是摔倒前跟章姑娘麵對麵站著的,若是我那會兒弄壞的釵子,她當時為什麼不叫?那枚釵的斷口處可是赤金的,若不是用力拗幾回,摔一下怎麼可能斷?”
“你們倆個人四隻眼盯著,我哪兒來的功夫拗斷釵子?退一步講,就算是我損毀了禦賜之物,你們眼睜睜看著卻不加以阻攔,這又是什麼罪過?”
一席話說的羅月兒張口結舌,詫異的要死。幾個月不見,這個賤婢怎麼越來越厲害了?她居然一眼看出來這釵子是宮裏賞的?
也就是說,她早就知道,低頭認錯賠釵子,等著她的就是大不敬之罪?
她裝呆裝傻,就是為了把她們目地套出來?
羅月兒突然兩腿發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要鬧大了,章蕙肯定把損毀禦賜之物的罪過都推她頭上……
她越想越後怕,激靈打了個冷戰,身不由已的往後退。
章蕙卻沒想這麼多,跳過來指著璃珊鼻子大罵,“就是你這個賤婢弄壞的,狡辯也沒用,就是你弄壞的!”
璃珊揚頭不屑的道:“看來章姑娘記性不好,用不用我再把大顯律中關於誣蔑的律條再背給你聽聽?”
章蕙瞬間想起中秋節在大長公主府門前那一幕,一張臉紅了綠綠了紅,琢磨半晌卻不知怎麼回敬璃珊。
愣怔中,璃珊抬手攥住她腕子,拖著她往外走。
“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去衙門嗎?正好,我也想親眼看看褪衣行杖是什麼場麵!也讓刑部大理寺的大人們,見識一下章大人的家教,看看章姑娘是怎麼血口噴人栽贓嫁禍的。”
“我不去!你放開我!我不去!”章蕙嚇傻了,身子拚命的往後墜。
“由不得你不去!損毀禦賜之物,知情不報者同罪……”璃珊掃了一眼躲的遠遠的羅月兒,突然俯身輕笑,“就算我不說,羅姑娘也怕被你牽連吧?她知道的可比我多哦!”
“她敢!”
章蕙一聲尖叫,羅月兒邁出去的腳立刻僵住不動了。習慣性的擺出討好的表情,衝章蕙笑道:“章姐姐,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璃珊嗤的冷笑,鬆開章蕙,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也不知誰給章姑娘出的這個餿主意,拿禦賜的東西栽贓嫁禍,這不是害她嗎,就算陷害成了,章姑娘能占著什麼便宜?被那幫聽風就是雨的禦史知道,章家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