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將臨,溫煊這三天都窩在家裏不停地複習著那一點點知識,不斷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以求最佳。
既然已經對蘇媽許下了承諾那總不能到時候食言吧,而且還有一個原因也讓得溫煊對考入一中更是勢在必得。
那天放學回家在和珞玥這小妮子分離的時候,溫煊清楚的記得上車前的珞玥突然轉過身來反手握住自己然後眨了眨眼睛用一種甜膩的快要融化自己的語氣說著:我在一中等著你!然後反身隻給溫煊留下一道無限美麗的背影。
而自從那天回家,溫煊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一看到那些書本就像看到了姑娘一樣嗷嗷地直撲上去,三下五除二地戰個天翻地覆!
讓得從一邊走過的蘇琴看著這麼拚命的溫煊也是欣慰不已又擔心地挺行溫煊要適當的休息過幾天就要中考了,可別累壞了。
得到溫煊的應承,蘇琴握著那杯溫熱的牛奶然後雙眼濕潤著輕輕帶上門,倚在門口左手撫著胸口直言:祖宗保佑,菩薩顯靈,兒子終於長大了懂事了啊!
而這三天緊湊的時光就這樣在溫煊的爭分奪秒下緩緩過去。
六月中旬,這一天太陽高高掛在天際,平時帶著一絲清涼的風今天也是不由帶上一分的燥熱從地麵上徐徐旋起讓人不由皺眉暗罵這鬼天氣怎麼一下子這麼熱了。
夏天的腳步也是不急不慢地終於趕到了這裏,趕到了這個江南的邊陲小鎮。
“嗨,老趙送你女兒來啊!”
“可不是嘛!這麼熱的天不送她來怎麼吃得消,你看我這一路送過來就熱成這樣,這鬼天氣……老王你兒子怎麼樣啊?二中行不行?”
“不好說啊,這小子成績忽上忽下的,我可是緊地乎,懸啊!”
“我看你家小軍挺好的這次一定可以的,也不知道我家那小祖宗怎麼樣了?”
“看你愁得,兒孫自有兒孫的福,我們就在外麵好好盡到自己的責任就行了,後麵就隻能看他們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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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對話在幾個學校門口進行著,此時各個考點前盡是人山人海,一個個仰著頭或是急躁或是不安或是期待,這一刻盡顯人生百態地望著學校裏麵的一個個考場。
燥熱的風吹來,把那橫掛在門口的橫條吹的簌簌直響,那一個個印在鮮紅底子之上的黃色大字在烈烈日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
十八個大字高高掛在每個人頭頂,也高高掛在每個人的心中。
一中門口,一個身穿灰色短袖的中年男子此時正手裏夾著一根並未點燃的香煙,蹲在一塊陰影下時而望望校門口,時而低頭看看夾在手中的煙頭。
男子臉上布滿著一條條隱約可見的皺紋加上那投下的陰影讓人望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手上夾著香煙的兩根手指時而摩挲香煙,時而無意識地輕夾兩下,時而旋轉的動作卻是把他心中的那份起伏不定的心境完全的暴露了出來。
這人正是溫勤河,在把溫煊送入學校門口後溫勤河就一個人蹲在這裏靜靜地等待著。
腦海中回想起溫煊臨考前,回過頭來對著自己說的那句話讓這個已過中年的男子嘴邊綻放出一抹帶著童真的笑意,那臉上的皺紋愈加深沉卻絲毫掩蓋不住從心中流露出來的那絲欣慰。
“爸,等著吧,這次兒子一定考個一中回來給你們看看!”
耳畔回蕩著溫煊那自信無比的聲音,溫勤河忽而抬頭透過層層葉縫然後吸了一口氣並未點著的香煙,卻是毫無察覺地站了起來仰著頭挺著胸低聲說道:“好,爸就等著你考個一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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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是父母之間的戰爭而場內是屬於子女的戰爭。
伴隨著鈴聲響起,第一門考試語文也是正式開始。
溫煊坐在左邊中間的一排,手裏握著碳水筆在指尖輕輕轉了幾圈,眼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然後深深吸了口氣,鼻尖透來那股夾雜著油墨的氣味,左手一抹卷子,右手握著那隻筆正式開始了第一場廝殺。
單選題,名詞解釋,短文閱讀,小說鑒賞,文言文鑒賞,作文……一係列的題目一如溫煊腦海中早已模擬了無數遍的模式在溫煊那仿佛有如神助一般的筆力下絲毫阻擋不了他的腳步。
耳邊隻傳來沙莎莎的聲音,和卷子翻動的聲音。
就在這麼一種壓抑又緊湊的氣氛下,突然一道啪的聲音就仿佛是那達摩克斯劍斬破黑暗後傳來的歸鞘聲,直透靈魂。
在這一個夏天,這一間簡約的教室中溫煊距離考試剛剛過了一個多小時便已經完成了所有的題目。
而那一聲落筆聲在這落針可聞的教室裏不亞於是投入了一個重磅炸彈炸的這群心裏仿佛吊著無數個玻璃球的少年少女猛地一驚,那一個個玻璃球紛紛碎裂一地然後眼中帶著震驚和一絲焦急望著溫煊旋即又是緊咬嘴唇再次投入到這場戰鬥中去。
對此溫煊自然是一無所知,也沒想到自己的這麼一個小動作會引起這群人心裏這麼多的變化,現在的溫煊正翻過卷子從第一題開始仔仔細細地重新檢查一遍防止自己出現一些低級的錯誤。
時間滴答滴答的在溫煊來來回回總共檢查了三遍後又是過去了半個小時,溫煊看了看表然後把放在桌上的筆和準考證統統放入塑料袋中,最後查看了下準考證號和姓名等等信息準確無誤後,輕輕地喘了口氣,起身在底下一眾驚異,不解,不屑的目光下和上麵兩個老師的驚異目光中就這樣淡然的交了試卷。
走出教室,一米陽光落在溫煊臉龐,帶來一絲溫熱讓得溫煊不由自主地感歎了一句:重活了,真好啊!”
然後大步地朝著校門口走去。
而同一時刻另外一個考場當中,也是走出一道靚麗的身影,也是仰著頭任由那陽光落在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孔之上,然後嘴角浮現出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仿佛來自空穀的聲音徐徐傳來:“不知道你考的怎麼樣,溫小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