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隻要阿吉國國王的野心不死他們又怎麼可能在一起。而這次兩國更是決定全力一戰,生來敵對的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吉可可無法改變王的想法,她不想再打仗了,但是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她知道邊伯人也跟她一樣。當吉可可見到冷媞瑅和寒灼月時,她唯一想到是交換三天自由。
然後就回到了故事的開始那樣。冷媞瑅點點頭:“這個故事雖然沒有結局,這三天自由我換給你。之後的三天沒有人會注意到你,你隻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罷。”吉可可雙手抱拳激動的說道:“大恩不言謝!”隨後快步離開。
看著那抹鮮活灑脫的背影,冷媞瑅有些神遊:“可可,結局還沒有呢,別把一切想的太過美好。”寒灼月握住了她的手,在下一秒又被揮開,他不在意地笑笑:“放心,他們總有屬於自己的結局的,到時候一定非常美好。”冷媞瑅沒有說話,她在想:那他們的結局呢?
兩天後的傍晚,吉可可風塵仆仆的回來了,還未休息的冷媞瑅淡淡的看著她,寒灼月立於她的身旁,見到吉可可,他挑眉,問道:“你去哪裏了?像是從千裏之外趕回來似的。”吉可可毫無形象地捧起桌上的茶罐猛的往嘴裏灌茶,她粗喘了好久,才稍稍平複下來回答他的問題:“你小子夠聰明啊,我還真是從很遠的地方趕回來的,不過沒那麼遠。”
冷媞瑅說道:“明天就要開戰了。”
吉可可輕鬆的說道:“放心啦,我們商量好了,不會有事的,待戰爭結束,我們就逍遙江湖啦!”見她的語氣沒有異常,冷媞瑅便搖著輪椅走了,寒灼月快步跟上,推著她離開了花廳。
第二日一早,無邊城外戰鼓喧天,寒灼月帶著冷媞瑅到了戰場外圍。他們是妖,由於法力的緣故沒人能看見他們。遠遠的便能看見吉可可和邊伯人互相對立。她的手裏拿著那把大刀,他則握著那把長槍。冷媞瑅看見他們正微笑著,眼神刻骨而愛戀。她心一緊,直覺有什麼事要發生,而那件事肯定不是她想看到的。
果然,兩軍直接一擁而上很快就混亂地殺在了一起,鮮血順著士兵們的臉龐不斷地滴落在地上,很快就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吉可可和邊伯人仍然對立著不曾動分毫。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倒下,有幾個無邊國士兵悄悄的舉著長劍朝吉可可後背刺去,同一時間,邊伯人的身後亦有幾個阿吉國士兵拿著彎刀向他的背心紮去。時間,仿佛禁止了。
“小心!”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邊伯人丟下長槍向吉可可奔去,吉可可亦扔下大刀向邊伯人靠攏。他們同時把自己與對方交換位置,想用身體替對方擋下那致命一刀。
“嗤!”刀劍劃破皮膚刺穿身體的悶聲響起,長劍和彎刀分別從邊伯人的背部深深刺入然後鮮血淋漓地自吉可可的胸膛穿出,從她背後穿透的彎刀又貫穿了他的腹部。他們兩個,隻是緊緊地抱在一起!
“咳咳。”邊伯人吐出幾口鮮血,他用盡全力地將吉可可的腦袋埋入自己懷中,聲音已經低微到快要聽不見:“可可,下輩子我們不做將軍,做一對平凡的江湖夫妻。”頭無力地垂下。吉可可蹭了蹭他的胸膛,氣若遊絲地笑笑:“好。”一滴熱淚盈出,“那三天,真的很自由。”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冷媞瑅的瞳孔陡然放大,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彎曲,指甲滲入皮肉也不知,整個人就保持這個狀態一動也不動,好像癡了,周圍又浮動著濃濃的悲傷。寒灼月心疼地攤開她的手,他輕輕地吹了吹傷口,然後用法力塗抹在傷口上,便長好了。他蹲下來看著冷媞瑅,眼神專注:“媞瑅,看著我,看著我,嗯?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用這麼決絕的方式成全愛情,但他們總歸是在一起了,不是麼?”
過了好久,冷媞瑅才緩過來,她看著寒灼月的眼睛,看見他眼裏的擔憂還有深深地藏在擔憂後的偏執和執拗。不受控製地,她伸手撫上了他的眉眼,感受到他長長的睫毛因為突然的刺激而顫動著輕刮著她的指尖。而後她的手移到了他的臉頰,神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寒灼月靜靜地蹲著,任她摸遍他的五官。
“是啊,他們總歸是在一起了。”她喃喃自語著,隨後在寒灼月驚訝又欣喜的目光中,她的眉眼漸漸地發生變化,五官長開了許多,柔柔的又帶著點冷媚。如今算算,是十五歲的模樣了。
寒灼月推著冷媞瑅走了,他們的身後是吉可可和邊伯人的墓碑。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了,以死亡祭奠愛情,用生命詮釋一顆將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