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攬著肖夢遙離開假山,兩人落在了一處比較偏僻的空地。肖夢遙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麵前的男子,一身黑衣,隻見麵具遮住了他半張臉,隻露出微微勾起的雙唇和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印象中似乎沒有這麼一個人,肖夢遙見男子還摟著她的腰,幾乎是同一時間,肖夢遙一手狠狠地推開那人,另一隻手朝著男子臉上的麵具抓去。
隻是奈何,肖夢遙尚未碰到麵具,便被那人輕易地躲過去。
顧臨淵剛剛從禦書房出來,不小心在禦花園聽見了風禦清和肖夢遙地對話,隻是前幾日暗衛傳來消息說風禦清多番偶遇肖夢遙,想來是在打肖王府的主意,而肖夢遙似乎對鳳禦清也不反感。隻是為何這肖夢遙一落水,就嫌風禦清惡心了?
顧臨淵眸中的趣味更濃,鳳目一挑,看著肖夢遙,頓時神情一變,那是一張怎樣的臉,柳眉微翹,水眸潤澤發光,櫻唇紅潤可愛,在一張尖尖的瓜子臉上,雖無十分顏色,但是卻讓顧臨淵心中為之一顫。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漸漸地浮上心頭,或者說,冥冥中似乎有種注定,他就該認識她。
見肖夢遙微微蹙眉,顧臨淵斂了斂心神,戲謔道:“郡主想看我?”
“藏頭藏尾,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肖夢遙淡淡的掃了顧臨淵一眼,那意思仿佛像在說,你必定是見不得人,故而帶著麵具。
“然也非我要戴麵具,隻是我的容貌隻有未來妻子能見,若是郡主想要嫁我,給郡主看看也無妨。”顧臨淵說完便欲揭開麵具,豈料肖夢遙快速地別過臉,似乎對於要嫁他十分嫌棄,顧臨淵頗為無奈道:“郡主嫌棄溫潤儒雅的三皇子,不要風流瀟灑的在下,莫非偏偏喜歡那病怏怏的北靜王世子?”
一提到風禦清,肖夢遙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頓時神色變得有些淩厲,“幹你何事!”肖夢遙狠狠地瞪了顧臨淵一眼,掉頭就走。
顧臨淵看著肖夢遙快步離開的身影,隻見她一襲白色紗裙,後腰間用水藍色絲軟煙羅係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隨著她幾步行走,那腰間的蝴蝶似乎飛了起來。不知怎麼地,顧臨淵隻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著飛了起來,心髒一上一下地跳動著,越來越劇烈。顧臨淵頓時驚醒,右手捂著胸口,這幾年一直保持心境平和,很少會大喜大悲,擅長控製情緒的她,為何見到她心就不可抑製地跳動?顧臨淵望向肖夢遙離開的背影,卻隻見那襲白色的衣角,消失在了轉角,不禁微微失望。
肖夢遙一路沒有遇到起先帶路的太監,便自行離宮回府。
肖夢遙一回到夢遙居,便看見花蝶語等候在院中。花蝶語一見肖夢遙,臉上便像開了花一樣,笑得十分地燦爛,幾步上前,想要拉肖夢遙的手,又仿佛有些膽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配上那嬌若花瓣一樣小臉,若不是前世看清了花蝶語的真麵目,肖夢遙或許會心生一分憐惜。但是,如今肖夢遙看著花蝶語這副作態,心中除了憤怒就是惡心。
花蝶語見肖夢遙聚精會神地打量著自己,眼色平靜又仿佛帶著一種能夠看透一切的光芒,這讓花蝶語異常心虛,莫非肖夢遙得知那日落水的真相?花蝶語被肖夢遙的眼神嚇得本能得倒退一步,然後看著肖夢遙似笑非笑的眼神,花蝶語心中莫名的驚慌,“郡主姐姐,今日之事我也勸過姨母,奈何蝶兒人微言輕,姨母一意孤行才誹謗郡主,蝶兒以後一定好好勸說姨母,讓她不要再違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