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見到那肚兜上的字時,心中頓時雀躍起來,一張慘白如鬼的臉上終於露出無比得意的笑容,她仿佛看到了肖夢遙名聲盡毀時遭人嫌棄的場景,她在順勢把她嫁出去,那麼自己榮升側妃的日子就不遠了。
一直沒說話藏在人群中的花蝶語看著眾人一臉鄙夷不恥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肖明珠更是誇張地驚叫一聲,無可置信地等大雙眼,“啊,郡主姐姐,你,你的肚兜……”
湖心亭的氣氛已經是到了最緊張的時刻,此時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抱著看肖夢遙好戲的心態,那剛剛被肖夢遙打擊的馬氏更是翻了天,出演嘲諷道:“哎喲,這真是不知廉恥啊,未出嫁便和這等下賤奴才私相授受,這等沒規矩的,隻怕嫁過去也做不了正妻,充其量做個妾罷!”馬氏懷恨在心,一抓住肖夢遙的把柄便迫不及待地將她往死裏整,堂堂郡主嫁給奴才做妾,這等心思何其歹毒!
黃夫人本還想為肖夢遙辯解幾句,隻是張了張口,終究不知道說什麼。
肖夢遙見眾人皆不說話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一勾,將手中的茶杯放在石桌上,動作從容優雅,一雙似笑非笑地水眸掃了掃那馬氏,看得那馬氏一震,然後便聽著肖夢遙說道:“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定人之罪,而且汙蔑的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若似乎張夫人是無知婦孺,本郡主尚且不和你計較。隻是,如果是張侍郎如此教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謂夫人外交,那就是妻子所說出來的話就是代表著丈夫的意思,若是馬氏承認自己是無知婦孺也就罷了,若不承認,那麼她這番話便是張侍郎教的。皇上親封的郡主,就算是要定罪也是皇上親自定罪才行,若是肖夢遙是無辜的,那麼就算皇上不處罰張侍郎,肖越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原本和肖夢遙有些過節的夫人們,紛紛閉緊了嘴巴,隻留著看戲的心態,幸災樂禍地瞧著這出精彩的好戲。
那馬氏一張臉漲成豬肝色,雙目欲裂,狠狠地瞪著肖夢遙,那樣子恨不得將肖夢遙拆吃入腹,本因剛剛的事情,她回去勢必會被自家老爺修理,若是在加上一個誣陷郡主,隻怕老爺會休了她。馬氏銀牙咬碎,心中對花姨娘也是恨不得扒皮抽筋,要不是她讓她在賞花宴詆毀肖夢遙,她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隻是,此時眾人正瞧著她,馬氏隻好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乃無知婦孺,頭發長見識短,滿口胡言亂語,還望郡主饒恕……”
“哈哈……”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悶笑,這馬氏在貴婦圈中也是不討喜的,一聽她自打嘴巴,自然有人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對不起王爺的信任啊……”花姨娘見眾人的注意力從肚兜轉移到馬氏的頭上,心知肖夢遙有心轉移話題,立馬哭天搶地地哀嚎,“王爺當年將郡主交給我,沒想到出了這等事,我真是難辭其咎……”
肖夢遙見狀,原本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凋謝,看著地上那煙水藍的肚兜,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就是個普通的肚兜罷了,隻是,本郡主可沒在貼身物品上繡名字的習慣……”肖夢遙將視線掃過花姨娘、肖明珠,最後停在了一邊裝空氣的花蝶語身上,“記得當日在國子監時,花小姐因為一首《夢境賦》被歐陽博士稱為夢幻仙姑,自那以後,花小姐常常在貼身物品上繡著一個‘夢’字……”
眾人聽肖夢遙這樣一說,紛紛看向角落裏的花蝶語,在場的很多小姐都是國子監的女學生,自然也知道著夢幻仙姑的稱號,眼中也存了一份狐疑。
花蝶語見狀,頓時一驚,急忙擠出一汪淚水,楚楚可憐地望著肖夢遙,“我根本不認識那小廝,而且那小廝明明去的是夢遙居,我雖然寄居在王府,當時若是郡主要汙蔑我,蝶兒誓死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