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夢遙快速地用腳勾住馬車車轅,一手緊緊地拉著羅綺的手,一手死死地抓住馬車車板,馬車顛簸得很厲害,遇上阻力一個趔趄,肖夢遙穩住了自己和羅綺,而肖明珠則因為慣性整個人往馬車外麵甩了出去。
因為肖明珠雙手抱著肖夢遙的一條腿,因而她下半身摔出車外力道極大,恰好把駕車的六子踢倒在一邊,馬兒因為少了六子抽打,雖然跑得很快,但是整個馬車卻因此平穩起來了。肖夢遙趁機穩住身子,將羅綺和肖明珠都拉回了馬車之中。
肖明珠驚魂未定,見回到馬車之中便大叫道:“肖夢遙你若不想我進宮便作罷就是,為何讓馬夫演這樣一出戲,繞這麼多圈子不就是怕我進宮搶了你的風頭,那你不讓我進宮,我偏要進宮!”
肖夢遙掃了肖明珠一眼,在想了想馬夫六子的話,嘴角勾了一抹冷笑,馬房管理出行馬車的是夏管事,她以為她讓花蝶語伺候夏氏夫婦,那便是變相的將花蝶語交給夏氏夫婦處置,在給了他們一些撫恤的銀子,原以為夏氏夫婦會感恩戴德,沒想到她到是低估了花蝶語的本事!隻是,如今都還想著給她安上一個苛待庶妹,排擠打壓王府庶出小姐的罪名麼?真是可笑,前世是因為各種流言蜚語,清譽受損才讓風禦清有機可乘,隻是,經過上次賞花宴,想必肖越對鳳禦清的印象也差極了吧,就算是她嫁不出去了,風禦清也別想打肖王府的主意。隻怕這個算盤也白打了吧!
馬車外的六子回過神來,見皇宮的門口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便再次恨恨地將鞭子抽在馬背上,馬車再次搖晃顛簸地加速前行,六子一邊駕著馬車,一邊揮舞著鞭子打著路上的行人,一邊大聲罵道:“賤民還不讓開,當了郡主進宮的馬車,誤了時辰當心你們的狗命!”
肖明珠原本就是個蠢笨的,自然不知道自己再次被花蝶語利用了一次,以為此時六子是得了肖夢遙的吩咐,要阻她進宮,便掀開馬車簾子大聲罵道:“你個狗奴才,助紂為虐,本小姐要是他日做了皇子妃,便要了你的狗命!”
隻是六子豈會聽肖明珠說什麼,揚手狠狠一鞭抽到馬背上,馬車頓時用一個加速,肖明珠便朝著馬車外麵飛了出去。肖夢遙眸光微閃,眼疾手快地拉住肖明珠的右手,一邊大聲說道:“你這惡徒,公然劫持肖王府的馬車,意欲何為!”
電光火石之間,肖夢遙半個身子也被肖明珠拖了出去,此時路邊的行人紛紛為馬車讓開一條路,駐足看著飛奔的馬車,肖夢遙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路邊的人挺清楚,所以眾人便知曉哪家的馬車被歹徒劫持,才公然在大街上疾馳。
那六子雙眼冒著精光,看著路上不少人望著馬車指指點點,眼神一閃,快速地放開馬車的韁繩,看著肖夢遙半個身子伸出了馬車,一雙眼睛冒著淫邪的光芒,黑黝黝的手便快速地朝著肖夢遙和肖明珠的手抓去,其目的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肖夢遙看著六子伸過來的手,握住馬車門沿的手微微一鬆,大聲說道:“明珠小心……”
馬車前進的速度太過快,肖夢遙將肖明珠一推,自己則從馬車上被甩了出去,圍觀的眾人一陣驚呼,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心中都覺得拿到白色的身影摔倒地上必定慘不忍睹。肖夢遙從甩出去的那刻開始便小心翼翼地護住了自己的頭部,早就目測好她摔下去的地方,那裏不知誰放了一堆幹草,就算是她摔下去也不至於太過狼狽。
肖夢遙閉著眼睛,等待著落地的那一刻。隻是,眾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未發生,隻見一道墨色的身影從旁邊飛了出來,那速度快如閃電,將肖夢遙接住之後,在地上放穩後整個人便飛回了一旁的馬車之中,一連串的動作很是連貫快速,快得沒有人看見他的臉。隻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肖夢遙安然無事的站在地上。眾人看著道路中間的女子,隻見她雙眸緊閉,因而神色帶了一絲無助,一身白色的雲煙衫,乍眼看去一片素色並無特色,隻是在剛剛的行動之間,用暗紋繡著的清雅蘭花便出現白裙之上,剛剛淩空飛舞,簡約端莊中透著一分慵懶嫵媚,其中自有一股空穀幽蘭之態,長發青絲綰成一個鬆鬆的發髻,斜插著一支淺藍色的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淡雅,不施粉黛,朱唇不點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