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曾經在貼吧裏麵看到過,有人半夜三更在電梯裏麵問時間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因為你並不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鬼還是人,萬一是鬼的話,那麼你說出來的時間,就是你的死期。
我看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冷氣,而且行動特別的緩慢,不……是自從我進入電梯裏麵以來,她都沒有動過。
“我去三樓,你去幾樓?”她又開口說道。
我微微一愣,馬上將手放在了三樓的按鈕之上,但我沒有按下去,隻是一臉驚悚的看著這個低著頭的女人。
“為什麼不回答我?你去幾樓?”這個女人又重複了一遍。
她這句話說的很清晰,甚至我可以感覺到這電梯裏麵還有這一句話的回音。
“我去天台……”我回道。
是的,我改變心意了,與此同時,我拍了一下背包裏麵的紙鳶,讓它稍安勿躁,然後按下最頂層的按鈕。
那三樓是沒有被人按過的,而且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非常詭異,每一次開口,我的背後都升起一絲涼意,我還特別留意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腳後跟是不著地的,也就是說,這應該隻是一具屍體,我把她誘騙到頂層,在她想要動手的時候,在用紙鳶引入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在我說出這四個字之後,那個女人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後就不發一語,直到那電梯的門在六層樓打開,那女人動了,她的臉突然在我麵前抬了起來,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這個女人的皮膚已經全部腐爛,左邊眼眶裏麵的眼珠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被她這麼一嚇,我原本緊握在手中的細線也瞬間落地。
“滋滋滋”
電梯裏麵的燈光在不停的忽明忽暗,同時也在散發著一陣陣滲人的聲音,那個女人還是沒有說話,隻不過那兩雙已經蛻皮了的手臂正在漸漸往我雙臂之間挪去。
“砰……”的一下,我整個人就像是被懸空了一樣,就在我被這個女人逼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我右腿剛踏出去,隨著左腳的一陣懸空,那電梯竟然瞬間就掉了下去,幸好我反應靈敏,要不然,我的左腿和右腿,肯定分家了。
我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我的左腿伸出來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左腿,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一陣紅色的血液瞬間飛濺至我的全身,但是那個女人並沒有因此罷休,我的左腿被她牢牢地拽著,她咬牙切齒的拉著我,不管我怎麼往下踢,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媽的,死了都要拉人做墊背,這也就是你們這些死鬼的德行了,爺爺……交給你了……”我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手拉著電梯門框,另外一隻手則是伸入了自己的黑色雙肩包之內將爺爺的紙鳶拿了出來。
“啪嗒……”一下,紙鳶緩緩地在我頭頂升起,一陣陣幽蘭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了整個電梯樓道裏麵,那女鬼猛然抬頭,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整個身子都變成了粉末。
那女鬼被吸入紙鳶之後,我踉蹌站起,然後雙手拉扯著爺爺的紙鳶就開始走下了樓梯,沒有辦法,現在那個魂魄在我的紙鳶裏麵,魂不留夜,這是渡魂人的傳統,所以我拉扯著正在躍躍欲試的紙鳶,一邊踉蹌的扶著樓梯,一邊大口喘氣,腳上的步伐時刻還不敢停止,生怕一停止了步伐,那個惡鬼就會突然從我的紙鳶之內出來。
當我來到樓下的時候,我瞅了一眼肥仔半空之中的紙鳶,它正越飛越高,而我的行走方向,也自然是這嘉市的西麵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惡鬼的陰氣有點低了,走了沒一會兒,紙鳶的細線崩的一下就斷了,我望著遠遠飄過的風箏,連連搖頭暗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難道這個世界上,缺一個渡魂人就不會轉了麼?”
我看了一眼身後,卻發現我在拉扯紙鳶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已經回到了我家樓下,而且令我無語的是,薑心言竟就站在我家樓梯的門口,她的身後還有一個黑色的影子,非常的高大,估摸著也有兩米左右的樣子了。
我問她這一次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但她卻給我說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當初我從廣西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的確是薑家的孩子,而且還是一個私生女,她不是不會說話,而是在我麵前不會說話,因為她這一次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拿走我手上的盒子。
薑心言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非常認真,眼眸之中竟沒有半點閃爍,我問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不也是薑家的人麼,可是她卻說,薑無心之所以要拿到我手上的盒子,並不是因為她想要得到裏麵的東西,而是想要得到薑家人的認可,這一次她過來找薑無心,也就是這個事情,如今的薑家不比往日,薑家老頭子剛剛收回了對於薑無心的命令,可她卻想要一意孤行,還放了一隻隻宣紙風箏回薑家報信,說是我的盒子很快她就能拿到手,讓薑家人少安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