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女生被掐著脖子,隻在掙紮時才能漏出兩三嗬氣聲。
隨著自己呼吸減弱,她也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一雙直愣愣往前看的眼珠子細微顫了顫,打算示一下弱來鬆開這口氣,但還沒等她這樣做,約翰忽然就鬆開了手。可惜當一個人出入危局的時候,轉折並不代表著好轉,或許會是更悲慘的開端。約翰的大腦袋挪了上來,占據了她整個的視野。
雖然不知道約翰要幹什麼,但一定很惡心,女生腦海裏做著後退的動作,可惜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了。
被染成濃墨色的眼瞳仿若烏雲,密集的雨滴衝雲層中打下來,把女生明亮的眸子打成混沌暗淡的一團。兩人的麵具抵在一起,可以感覺到彼此溫暖而濕潤的呼吸,看起來滿是幹燥火熱的曖昧氣息。事實卻是約翰模糊了對方意識,在短暫時間內搜集有用的資料。
當女生從混沌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約翰已經結束了他的小動作,扶著腰艱難的站起來,“唉呀,真是累死了!去年冬天犁了三畝地的雪也沒這麼累啊!”
“你……”看到這種帶有明顯特殊意義的動作,女生的怒火又被挑了起來,氣息剛平複就翻湧起來,一時有些穩不住變得紊亂起來。
約翰張大了眼睛,嘿嘿的笑著,抓起她隨手往另一邊倒在地上的男生扔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伸了個懶腰,跟著棠溪之前的方向離開,臨走的時候往身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可惜了棠溪不肯完全采納我們的建議,不然,你們可沒現在這樣悠哉!”
就在他離開之後,密林中傳出來連續的、有如箭矢劃破的咻咻聲。
一條人影從茂密的樹冠中跳下來,靠近地麵的時候往身上使了個飛行術緩緩落下來,但落下來之後,他卻驚奇的踩了踩被烤的石板般堅硬的地麵。本來他還擔心落下來的速度太快、一腳陷進鬆軟的爛泥,於是往身上放了個飛行術來減速,現在看來是多餘的了。
“蠢貨,這樣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嗎?”還有兩個人躲在樹冠裏,其中一個人這樣冷聲說。
另一人搭著話,“活在我們耳朵裏麵的精靈可不多,多數都是這樣粗鄙的貨色,他們和迪爾霍恩河裏那些愚蠢低賤的魚人實際上沒有多少差別,但誰讓他們是精靈。”
“讓他來查這種事情,我實在是擔心,我們能夠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那人語氣中表現出十分難受的樣子,聞著一隻半個月沒有洗過的臭襪子那樣難受,“你知道嗎?他剛剛自告奮勇站出來的時候,仿佛有隻半個月沒洗過的襪子貼在我的鼻子上,讓我惡心的要吐了。”
“我並不認為這一趟憑借我們的力量能查出些什麼,在這種時候,他不會留下一點點的痕跡。”頓了一瞬,另一人繼續自己未說完的話,“我們能夠看到的,僅僅隻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
那人想起了某個人,反射般向一個方向看過去。
“諸神之下的智者,棠溪作為他的外孫,我認為他或許不是表麵上這樣簡單的人。”
“哼!”那人並不認同他的觀點,“他的實力我沒有什麼能說的,但要是說到算計,我並不認為他又能夠稱道的地方。”他和棠溪交過幾次手,自認為對棠溪有一定的了解,就這幾次交手來說,棠溪表現的並不是那麼會算計。
“所以我說的是或許,這隻是我的猜測,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還是根據我們這次看到的東西才能夠做出最後的判斷。雖然這種等待讓我很無奈,但所有的事情不都是這樣嗎?就像我去品嚐我最喜歡的艾弗裏牛排一樣,雖然要等很久,但我有什麼辦法呢?”另一人吸溜著口水,唇齒間隱隱還殘留著那絕佳的味道。
“況且,我們等的也不算是太久,不是嗎?”
站在他身旁的那人迅速回轉過頭來,從交疊的樹葉中找到一點空缺,看了過去。
在他們談話這段時間裏,阿爾弗雷德已經把地上的兩人拉開了,正要從他們身上都出點東西來,結果變故突生。那個胸口印著“石中劍”圖案男生的氣息忽然變得雄厚起來,散發著懾人的威勢,隱隱間有突破的趨勢。
“原來是這樣。”另一人明白了,“把自己的應對都擺在明麵上來嗎?真是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