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吉腳下一頓,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跟著林二爺走了。
看著越走越遠的兩個人,林天重重的喘了口氣,臉色刹那間又白了幾分,腳下一軟,就向前麵栽去。
杜麗娘眼疾手快,搶上幾步,一把拽住了林天的胳膊,這才止住了將要摔倒的勢頭,關切的柔聲問道:“相公,你沒事吧?”
林天雙手撐在前麵的太師椅上,回過頭正對上杜麗娘那雙如一汪秋水般滿含柔情的眸子。
林天心底突然沒來由的一顫,急忙扭過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事,就是身體太過虛弱,隻要休息休息就好了。”
杜麗娘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著林天,直到看到林天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杜麗娘這才多少信了幾分。
“相公,你且坐在這裏休息休息,麗娘這就去買些酒肉給相公衝喜。”
說罷,杜麗娘也不等林天答應,自顧自的反身回到裏屋,從鋪床的褥子下麵摸出十幾個銅板,飛快的跑了出去。
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林天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雖然林天看過不少穿越類的小說,也曾像許多人那樣羨慕過小說主人公開掛式的人生,但這樣的事實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身上,林天還是多少有些難以接受。
金色的陽光灑了進來,林天突然感覺周身有些發寒。
林天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拖著羸弱的身體艱難的向屋外走去。
或許是許久沒有暴露在陽光之下,林天隻覺得頭暈目眩,過了半晌,這才適應了一些,眯著眼向前望去,正瞧見那口停放在院中的黑漆棺材。
這口棺材做工粗劣,棺蓋還敞開了一半。
林天一搖三擺的走了過去,雙手撐在棺材板上,氣息不覺得有些粗重。
看著身前的這口黑漆棺材,林天鬼使神差的鑽了進去,然後費力的蓋上了棺蓋。
棺材裏一下子變得漆黑一片,林天雙眼微閉,就那麼靜靜的躺在裏麵,體味著死亡的味道。
杜麗娘用家裏僅剩不多的錢在村裏唯一的一家小酒館打了兩斤散酒,割了一斤熟牛肉,又換了一疊花生米,興高采烈的向家裏走去。
鄰居李嬸扛著鋤頭頂著烈日從田裏回來,遠遠的瞧見杜麗娘滿麵春風,不覺得有些訝然,出聲問道:“麗娘,家裏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杜麗娘雙頰有些潮紅,低著頭,羞赧的說道:“嗯,我的相公今天醒了!”
李嬸聞言,先是一愣,轉而臉上同樣出現了一絲喜色,“你說什麼?小林那孩子醒了?”
李嬸年約四十上下,相貌普通,或許是由於常年勞作,身體要比一般婦人強壯的多。
李嬸是看著林天長大的,對林天很是喜愛,自從林天生病以來,李嬸隔三差五的也會來看上一眼。
杜麗娘重重的點了點頭,一雙眸子閃閃發光,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李嬸伸手拉住杜麗娘,道:“麗娘,你跟嬸子來。”
杜麗娘乖巧的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向李嬸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