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敬一拍桌子,喝道:“胡鬧!”
林天還是第一次見蔣敬發這麼大的火,張順有些不知所措的叫道:“蔣先生。”
“你難道不知道當初為何派張橫和阮小五陪林大人一起去契丹嗎?既然去了,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那些契丹軍有什麼錯?身為軍人,保家衛國,是本職。張橫死了,我們都很難過,即便你殺到了契丹又如何?不還是白白多了一顆人頭?為今之計,國家動蕩,你身為堂堂七尺男兒,不思為國盡忠,何為大丈夫?”
張順被蔣敬訓斥的滿麵通紅,爭辯道:“那...那我大哥難道就白死了嗎?”
“林大人既然活著,那怎麼能叫白死?林大人對你我有知遇之恩,理應以死相報!林大人非常人,有定國安邦之能,說不定你我哪天就死了。大丈夫馬革裹屍而還,豈不痛哉?”
張順深深的看了林天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林天拱手道:“蔣先生言重了!”
蔣敬擺了擺手,示意林天坐下。
林天知道,蔣敬一定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蔣敬問道:“國家至此,不知林大人打算日後怎麼辦?”
林天自然知道蔣敬問的是什麼。
林天試探著說道:“如今方臘勢大,兼並江淮,而朝廷國事日廢,新皇貪圖享樂,大宋危在旦夕。我等不如就此加入方臘的起義軍,憑放啦百萬之眾,也可圖謀大業!”
“好,我等也正有此意,推翻這個昏庸的朝廷!”
阮小二等人本就出身草莽,以前不少與官府作對,聽林天這麼一說,紛紛響應。
見大家一個個摩拳擦掌,林天倒是沒再說什麼,而是靜靜的看向蔣敬。
蔣敬歎了口氣,道:“你們啊,真是糊塗!”
“蔣先生此話何意?”阮小二不解的問道。
“那方臘如今雖然勢大,號稱百萬,但方臘的起義軍幾乎是拖家帶口,他們隻是搶掠攻占城池的錢糧,而不是以此為根基,徐徐漸進。他們雖然人多,但卻是一盤散沙。再看方臘為人,目光短淺,朝廷根本在於中原,而方臘卻轉戰江淮,充其量日後也隻能割據江南。再則,自陳勝吳廣起義以來,有幾次是以勝利告終的?所以,如果跟著方臘,隻會一敗塗地。”
蔣敬頓了頓,繼續道:“再看這朝廷,雖然內憂外患,但卻仍有近百萬軍隊,錢糧更是不計其數。而朝廷也正值用人之際,我等何不借此機會,大展宏圖?”
其實林天也是這麼想的,不然在瓦橋關就聽王忠的起義了。
之前那麼說,也是為了試探蔣敬的意思。
“還請先生賜教!”林天拱手道。
蔣敬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緩緩地說道:“主公不如學學那五代十國的大梁開國皇帝朱全忠,為今之計,主公需要有一塊自己的地盤,有了這塊地盤,主公才有資本在這亂世之中立足。”
林天心中一動,問道:“不知伊那裏做根基是好?”
蔣敬笑了笑,道:“主公現在不就在其中嗎?”
林天眼前一亮,“先生說的可是這臨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