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沒有回答,而是揮了揮手,道:“把你們身上的上衣全部脫了!”
話音剛落,隻見圍在院子裏的數百名將士整齊劃一的把身上的上衣鎧甲脫了。
天寒地凍的,隻見每一個人的上身都密密麻麻的有著數道傷口。
耶律苫布怔了怔,不明白耶律大石此舉是什麼意思。
耶律大石深吸了口氣,問道:“陛下,您還記得我們這些人當初為何舍下一家老小要追隨您嗎?”
聞言,耶律苫布的身體就是一震,卻是沒說出話來。
耶律大石望著天空,眼中露出一絲的追憶,說道:“當初,您說了,您要讓我們契丹更加強大起來,滅掉大宋、滅掉西夏,消滅掉一切敵人,我們跟著您拋頭顱,灑熱血,即便滿身傷痕,也是心甘情願,就算戰死沙場,那也算得上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可現在呢?您已經變了,變得和您的父皇當初一樣,隻知道享樂。您自己說說,您有多長時間沒有拿過長槍,沒有上國戰馬了?恐怕您現在連上馬提槍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陛下,您看看,現在的西遼,南有強宋,東有大金,而我們的西遼呢?國土越來越小,軍士不振,長此以往,西遼恐怕也會不複存在。”
說到最後,耶律大石竟然還落下了眼淚。
而其他的將士也是動容。
“那...那你要朕如何?朕立刻撥發軍餉,重整軍備,你看如何?”耶律苫布還抱著一絲的僥幸問道。
耶律大石沒有回答,而是指著身後春意濃濃的宮殿裏的那些女人和拎人戲子問道:“那陛下舍得殺了他們嗎?舍得離開這座皇宮嗎?”
聞言,耶律苫布沒有立即回答,臉上出現了猶豫之色。
看著耶律苫布臉上的表情變化,耶律大石重重的歎了口氣,躬身拜道:“臣以為陛下病了!”
話音剛落,院中的數百將士也一同單膝跪了下去。
見狀,耶律苫布一驚,道:“你說什麼。朕病了?”
耶律大石點了點頭,道:“對,陛下病了。”
“朕,何病之有啊?”耶律苫布問道。
“陛下得的是心病,是被宋軍所累,臣以為,陛下當身居宮中,好好靜養,方能操勞國事。”耶律大石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
而耶律大石身後的將士們也隨聲附和,道:“臣等恭請陛下深居宮中,靜養其病!”
耶律苫布這一下子徹底明白耶律大石究竟想要做什麼了,喝道:“你...你這算什麼?逼宮嗎?”
耶律大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臣,不敢。”
耶律苫布冷笑道:“你不敢?那他們呢?”
說罷,指著耶律大石身後跪著的數百將士。
耶律大石不卑不亢的說道:“他們對西遼忠心耿耿,自然也不會造反。他們隻是覺著陛下病了,不能太過操勞,需要居住在這深宮之中靜養。更何況,陛下不是喜歡呆在這皇宮之中嗎?從今以後,臣會讓這些人好好照料陛下,臣也不會讓人驚擾到陛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