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想笑了。”林側妃的語氣的張狂淡了幾分,在她看來,顧側妃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既然她都對納蘭初這麼恭敬,那就一定有原因。
“不笑了?”納蘭初一指慢慢地敲著桌子,似乎深思了下,隨即笑道:“本宮原以為你喜歡笑,便想著安排你去勾欄院裏賣笑,誰知你竟說不想了,那便算了,待你來日想笑的時候,本宮再安排你去也不遲。”
李夫人、韓夫人、秦夫人一驚,但觸及納蘭初那帶著笑意的眼睛,三人不由得同時一震,沒有寒意,卻讓她們不寒而栗。
顧側妃眼皮一跳,納蘭初何時變得如此犀利了。
林側妃心下瞬間空白,隨即反應過來,納蘭初竟要她去妓院,憑什麼,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納蘭初道:“你憑什麼?”
納蘭初不看林側妃,隻問顧側妃,“顧側妃來說說本宮憑什麼?或者顧側妃覺得本宮沒資格處置林側妃?”
顧側妃心下了然,憑什麼,當然憑她是王妃,可這話一說出來,就是變相地確定王妃在後院中的地位,加上昨晚王爺解了王妃的禁足,那麼王妃勢必是要拿回掌家之權的。而讓她交出掌家之權,她心有不甘。
若她說王妃沒資格,可王爺剛回來就宿在王妃房裏,這是否說明了王爺開始寵著王妃?若真是如此,觸弄王妃絕非上策。
該怎麼說呢?
顧側妃低著頭。
納蘭初慢騰騰地品著茶水,不著急,讓她慢慢想,顧側妃看著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讓她失望的。
半晌,顧側妃道:“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處置林側妃合情合理,莫說是讓她去勾欄院,便是要了她的性命,她也應該感恩戴德。”
世子是王爺唯一的兒子,若王妃真是得了王爺的寵,那她們這些人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因此顧側妃覺得,在明麵上得罪王妃沒好處。
至於掌家之權,若要她交,她不交也不行。
林側妃徒然變了臉色,怒道:“顧側妃你說什麼?賤人。”
納蘭初又讓明月換了茶水,含著笑,準備看戲。
顧側妃訓斥道:“身為一府側妃,竟口出汙言穢語,像什麼樣子?”
許是見識到平日裏顧側妃的狠辣,林側妃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又不住的挺了直了腰杆,罵道:“我口出汙言穢語,怎麼平日裏沒見你訓我,倒是此時想到了,你安得是什麼心?”
“平日我顧忌姐妹情分對你多加寬容,你還以為你有理了?”
“既然顧忌著姐妹情分,那你現在說出來做什麼,你安得黑心還是白心,大家夥兒都知道。”林側妃冷聲道。
顧側妃一點也不懼,“如今不同,王妃麵前,哪能容你放肆?王妃讓你去勾欄院,你就必須去。”
於是,火又引向了納蘭初,看著林側妃飄過來的怨恨之意,納蘭初心歎一聲顧側妃的心機,故意不解道:“顧側妃的意思,是要將掌家之權交給本宮?”
顧側妃一愣,難道王妃並沒有掌權的意思,然而此時也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掌家之權原本就屬於王妃,隻因王妃禁足,王爺這才交給了妾身,如今王妃解足,所以這掌家之權妾身理應交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