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花走出來,終是見到了軍隊停在那裏,以及麵帶憂色的祝挽柳。洛將軍見遲花比進去時多配了一把劍,也無半分疑惑。眾士兵見敵軍有收兵之勢,不禁大喜過望,繼而是驚奇。洛將軍發話:“公子果真是了得。”
遲花嘴角微勾:“將軍過獎。”
洛將軍也恭恭敬敬地笑:“看來我等是白來一趟了。”
“並非。”遲花出言作留。
“嗯?”洛將軍以及後麵幾位副將皆是一臉迷惑。
“各位是否願意隨遲花作戰,前去凡間取下那玄國?”
各人雖不知玄國是個什麼國,但隻知有仗可打,便熱血沸騰,卻還是強行壓抑,問道:“何以公子要取玄國?”
“玄國國君昏庸,舉國上下百姓苦不堪言,卻不曾理會,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不錯!隻是……”洛將軍歎了口氣,“尊王不會讓我們走的……”
“不。”遲花有些自負地淺淺一笑,“有這個心,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遲花。不要輕舉妄動,等我。”
他上了馬,馬鞭一揚,狂奔而去。引尊殿。
“哦?謝公子,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倒是讓我和那青緋結大怨了。”說話人正是而引。
“妖尊實在是看得起在下。不是說,我隻要解決青緋進攻一事即可?”遲花執起茶杯輕嚐一口。
“哼。”那而引滿不在乎,一副高傲的模樣,“你贏了,我非得借兵給你麼?”
“早知妖尊是個不服輸的,”遲花笑道,卻有一分異味,“軍隊沒有回來,他們是自願不回來的。否則青緋退兵,他們有什麼理由留下?”
“你讓他們留下的。”而引冷笑。
“他們怎會信我一個凡人?”遲花麵如靜水地道,“所以妖尊,這說明什麼?”
而引頓時氣得捂住胸口,仿佛有什麼快將他燒熱:“該死!竟然都不忠主了麼!”緊接著從腰間掏出一個銀製的令牌,像是軍令,但上麵的圖案明顯不同。
“這是廢軍令,拿去!你高興了?”
遲花麵上掠過一絲笑,如同驚鴻影匆匆而過:“那在下就先告辭了。”遲花趕了半日的路,在臨走時已交待過,待他第二日見過而引,軍隊便朝他這兒進發,路中正好遇見,便省去不少時間。
“公子!”眾士兵喊道。
“去凡界。”遲花淺淺道出,踱步到挽柳身前,“這麼多人會不會如何?”
“放心。因為你是凡人,進來才要妖身作引。他們自己用黑玉就可以了。”挽柳答道。
“那好。”遲花接過挽柳遞過來的黑玉,和她的半塊拚湊。二人眼前,皆是一黑。……遲花睜眼時,望向四周,是一間幹淨敞亮的房間,而自己,正躺在白紗帳內的床上。
他微微起身,眼前是一抹暗紅色,青絲如墨,被端正地綰了綰仍有鋪落,衣袖微微上縮,露出些許如雪的白肌。
遲花不禁一笑:“你總算來了啊,阿扶。”
姬扶起身麵對他,一張好看到無可挑剔的臉,笑容謙和,宛如濁世中清潔的君子:“公子醒了。在下用妖力控製公子走到這客棧,軍隊安頓好了,祝姑娘就在隔壁。如今我等皆身在葉國良嶽城,公子可知?”
“到了啊……我睡了很久?”遲花坐在床沿,徑自捧起茶杯抿了一口,隔著紗帳看他,便多了一分朦朧與神秘。
“不多,三天三夜。”姬扶竊笑到,“祝姑娘早醒了,問在下是誰,隻說是公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