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
“除非凶手的目的根本不是殺人！”李凡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這，怎麼可能？”李叔很費解，這都死了多少人了，目的還不是殺人。
“如果凶手的目的就是催眠本身呢！”林凡扶了一下眼鏡，道:“這樣，催眠完成，他的欲望也就滿足了，暫時熄滅。而受術者的結果對他來說可以是死，也可以是活！”
“不管死活，那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有什麼意義？”李叔徹底糊塗了。
“測試！”林凡自信滿滿道:“真正想要自殺的應該是凶手才對！”
“凶手？想要自殺？”李叔覺得林凡越說越荒唐了。
“李叔你還記得芸姨留下的那句話麼。”不等李叔回答，李凡緊接著就念了出來:“死亡，對於活在痛苦中的人來說，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整個案件，撲克牌貫穿始終，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是梅花，為什麼不是紅桃，不是黑桃，不是方塊，凶手偏偏選擇了梅花！這說明梅花對於凶手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數字是編號，那麼梅花就傳達了凶手所要表達的信息。”
“這個信息就是:幸運！”
“幸運？”李叔一愣，他以為那句話僅僅是許芸的臨終遺言而已，聽林凡這麼說，倒很有可能是凶手灌輸給死者的觀念。
“關於撲克牌的四種花色，說法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說法是這四種花色來源於歐洲古代占卜所用器物的圖樣，其中黑桃代表橄欖葉，象征和平；梅花為三葉草，意味著幸運；方塊呈鑽石形狀，象征財富；而紅桃為紅心型，象征智慧和愛情。”
林凡解釋完撲克牌花色的意義，李叔已經經不覺得林凡說的很荒唐了，隻是有些關竅還想不明白，忍不住問道:“所以有自殺想法的凶手，就給別人一次又一次灌輸死亡是幸運的觀念，測試別人是死是活。目的何在啊？”
“也許這是凶手內心深處最後的掙紮，潛意識裏有一部分的他不願意放棄生的希望。掙紮在生死之間，痛苦萬分的他，想要知道他這種觀念走到最後是個什麼結果，是自我終結，還是破繭重生。每多一次測試結果是死亡，凶手對生的渴望就黯淡一點。2002年趙可沒死成，凶手不但不會繼續下手，反而還會去幫助趙可，因為那不僅是幫助趙可活著，同樣也是幫助他自己重新點燃活著的希望。”林凡神色有些複雜，這樣的凶手，究竟是可憐，還是可恨。
李叔默然，沒有繼續問下去，趙可最後還是死了，真應了那句:死亡，對於活在痛苦中的人來說，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從趙可多次試圖自殺的舉動就知道，活著對於趙可來說幾乎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也許凶手最後再次對趙可下手的時候，目的已經不是測試了，而是幫助趙可解脫，或許還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那個幫助趙可做心理治療的心理醫生有嫌疑，是韓再興麼？”李叔喃喃道。
林凡不語，芸姨是去年也就是2009年死的，2003年到2009年這6年間，幾近絕望的凶手選擇自殺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他成功了麼，他是自我毀滅了，還是破繭重生了。如果他死了，難道真的有另一個凶手？這同樣的作案手法不一樣的風格
此時，張隊長和張鵬叔侄倆已經趕到了PTSD樓下。
“叔，為什麼咱們不去醫院找那個心理醫生，反而調頭來保護另一個女人啊，有線索不搶先一步調查，到時候功勞被他們搶走了怎麼辦。”張鵬從車裏出來，有些抱怨。
“就想著功勞。”張隊長上去照張鵬後腦勺拍了一巴掌，罵罵咧咧道:“張鵬，我告訴你，你再怎麼耍手段搶功勞我不管，人命第一，這是底線。”如果李叔在這，聽了張隊長這句話肯定對他大有改觀，張隊長行事作風雖然為人不齒，但覺悟卻是沒那麼不堪的。
“是是是，叔你說得對。”張鵬捂著腦袋連忙讚同，隻是神色卻不以為然。
“再說了，線索他們搶的走麼？我跟李有威說是區人民醫院的心理醫生，我有跟他說這個醫生是女的麼，我有跟他說這個女的姓許麼？”張隊長得意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