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毒龍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什麼認知回憶，等林凡跟他說完詳細過程，他第一反應就是催眠。
林凡知道毒龍在顧慮什麼，毒龍是怕林凡通過催眠暗示杜成承認殺害了杜申，這樣一來林凡就擺脫了困境。
“隻是單純的回憶，我不是專業的，沒有能力搞其他什麼小動作。”林凡話語平靜，意有所指。
毒龍笑了笑，他知道林凡看出了他的顧慮，他也聽出了林凡的話外之音，但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林凡，開玩笑，一個黑社會老大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話，不知道被砍死多少回了。
“杜成你醒醒”毒龍眉頭緊鎖著念叨著這句話，這句杜成剛剛回憶出來的杜申臨死前的喊話。
“杜成就這麼夢遊砍死了他老爹？”毒龍一臉的難以置信，總覺得有些荒唐。
“杜成當時可能並不清醒，但絕對不是夢遊。”林凡肯定道。
“怎麼說？”毒龍看向林凡等待解釋。
“因為杜成的回憶裏，起床查看動靜，喝水這些都是很清晰的動作，毫不費力就回想起來了，這就證明一開始他是處於一個非常清醒的狀態，記憶很輕鬆鮮明。”林凡解釋道。
不等毒龍開口，林凡繼續說:“至於後麵的記憶，卻有點荒誕，混亂，說明他後來的神智變得模糊不清，一個人夢遊那也得睡著了才行，不可能一眨眼突然就睡著開始夢遊了。”
“那老二的話你怎麼解釋？”毒龍問。
林凡當然曉得毒龍口中的老二就是杜申，至於杜申的話就是那句“杜成你醒醒”。
看了一眼一旁神情恍惚深受打擊的杜成，林凡歎了一口氣，道:“精神崩潰。”
“精神崩潰？”毒龍不解，問:“好好的怎麼會精神崩潰。”
“精神疾病一直是醫學上一個重大難題，成因很複雜，來自社交，遺傳，生理，情感等等各個方麵因素的相互作用，尤其是在受到強烈的肉體或者情感衝擊時，在這樣的誘因下，那怕正常人也有心理防線被衝垮，短時間精神崩潰的可能。”林凡解釋道。
“杜成這大半夜能受啥刺激？”毒龍問。
“這個不得而知了，突發性精神崩潰的案例雖少，但不是沒有。還有一種可能”林凡沉吟。
“什麼可能，說。”毒龍習慣性命令語氣。
林凡並不在意毒龍的語氣，微微皺眉道:“被人下了藥。”
毒龍一怔，馬上就釋然了，他就是混黑道的，市麵上的迷情藥催眠藥什麼的他可沒少見，這種能引發精神崩潰的藥他沒聽說過，但他見過類似的，用完藥以後，被下藥的人任人擺布，讓幹嘛幹嘛，清醒以後還完全不記得。
隻不過略一思考，毒龍就否定了杜成被下藥的可能，道:“這不可能，杜成跟他老爹住在頂層，安全防護做得很到位，鑰匙隻有他倆才有，房間門窗沒有任何被破壞闖入的跡象。難不成杜申給杜成下藥幹掉了自己？”
林凡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沒再說話。他想起了杜成說的聽到了開門聲才起床的，這是幻覺聽錯了還是確有其事呢？僅有的兩把鑰匙都在屋裏，如果真有人開門，會是誰呢，他的鑰匙又是哪裏來的？
林凡本來想跟毒龍提一下，轉念一想這種無憑無據的說法，毒龍絕對是不會相信的，反而會以為林凡動機不純，想要為杜成開脫。而之前短暫的接觸，林凡對杜成是有那麼一點好感的，這個人豪爽不做作性格剛強率直，給林凡的印象很是不錯。即便到現在知道是杜成親手砍死的杜申，林凡心裏也沒有半分憎惡與厭煩，反而平添了一些同情和可憐，畢竟看現在杜成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殺了自己老爸的事實，那種難以掩飾的痛不欲生，讓杜成幾乎又一次處於了崩潰邊緣。如果真是杜成意外精神崩潰，錯手殺了他老爸，那錯也不在杜成，畢竟連法律對精神狀態不正常的殺人都寬大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