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
“你怎麼會在這裏？！”
看到林凡的那一瞬間，張鵬下意識就往後腰摸，卻摸了個空。
看到張鵬的動作，林凡當然知道他要幹嘛，掏槍唄，隻不過若非經驗豐富，資曆深厚，是沒可能下班以後還能把槍帶回家的，像李叔那樣幹了十幾年的老刑警可以，張鵬這樣前不久跟林凡一樣還在實習期的生瓜蛋子，連槍都不給配的，更不用說想要下班把槍帶回家，那是想都不用想。這也是林凡拿把假槍嚇唬人的原因，實在是沒配真家夥啊。
看張鵬的動作，林凡瞬間看出好多名堂，比如張鵬轉正了，比如他被內部通緝了。張鵬不轉正就不會配槍，上班不配槍時候，又怎麼會有下意識摸槍的動作。至於內部通緝，林凡一直關注新聞，隻有幾個不起眼的媒體報道了一個歹徒殺死犯罪嫌疑人，實習警員林凡奮勇搏鬥，不幸被擒失蹤的新聞，而且沒幾天就沒人理睬了，林凡知道這是有人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捂住了，即便這樣，林凡仍然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上街，他又不傻，他沒錢沒勢沒關係，有人這樣捂住性質惡劣的謀殺，顯然要保的人不是他，明麵上他甚至還是個英雄，但實際上內部通緝是跑不了的，隻要他一露麵，準被抓起來。
如今看到張鵬下意識摸槍的動作，更加落實了林凡被內部通緝的事實。林凡很無奈，他不知道失去自由是什麼滋味，但是卻無論如何不願嚐試一下。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搭理張鵬，隻想躲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無常殺人？”林凡也不廢話，不理會張鵬的驚訝和問話，而是直接了當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當然語氣更加平淡和肯定，不像是疑問，而是一句提醒，一個開場白，或者一個轉移張鵬注意力的絕好話題。
林凡成功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成功地勾起了張鵬更深的驚訝，順帶著注意力也被帶偏了。
“你怎麼知道？！”張鵬一臉的錯鄂，即便他嘴上抱怨不斷，罵罵咧咧說白無常是天方夜譚，但他從來沒有說過半句白無常殺人的事情。這是個很簡單又很怪的謀殺案，簡單是因為凶手自己報的案，現場證據確鑿，怪是因為凶手傻不愣登咬死了是白無常殺人。因為簡單，所以不需要太多人手，因此知道這個案子的人不多，就連警局裏的警察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如今一個曾經的實習警員現在內部通緝的逃犯，才一見麵，就一口爆出了這個案子最鮮明荒誕的地方，張鵬不驚訝才怪了。
“跟我來。”林凡說完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擔心張鵬會不跟上來。
張鵬猶豫了一下，跟同來的小趙交代了一句:“小趙你在這等我。”就跟著林凡走了。
小趙本想一同跟著去，聽了張鵬的話頓時愣住了，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不滿的小趙看見張鵬用眼神瞥了一眼旁邊的阿豹向自己示意的時候，這才恍然大悟，安安生生在外麵等著。
張鵬這是擔心林凡耍什麼花樣，三合會張鵬當然知道，海城地下的龐然大物，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如今林凡跟三合會勾結在一起，萬一圖謀不軌殺人滅口怎麼辦，把小趙留在外麵就是以防萬一，這裏是酒吧，人多眼雜，三合會再怎麼猖狂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小趙下手。隻要知道張鵬下落的小趙沒事，張鵬就不會出事，這是一個保障。
林凡不知道張鵬這些小動作和小心思。即便知道了，也會嗤之以鼻。他二話不說給病床上的韓再興紮了一針，一管子空氣要了他的狗命，那完全是恨韓再興恨到了骨子裏，芸姨的死雖然主要原因是心理出了問題，但是要不是這個混蛋趁機侮辱了芸姨，芸姨也不會再度心生絕望，選擇自殺。芸姨不死，林凡的爸爸就不會為了洗脫芸姨的罪名犯下那麼大的罪孽，所以韓再興該死，當林凡從韓再興嘴裏掏出關鍵的信息，腦海中拚湊出所有事情的真相的時候，毫不猶豫就弄死了韓再興，不顧忌後果，不理會法律，甚至滿腔的正義也抑製不住林凡殺人的衝動，所以韓再興死了，被林凡救了沒能撓死自己的韓再興，又死在了林凡手裏。
張鵬不知道這些，不知道林凡的想法，他隻知道，林凡殺了人，殺得還是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無冤無仇的病人。莫名其妙，喪心病狂，極度危險，這是張鵬對林凡的印象，所以小心防備著。他哪裏會知道，如果不是要救杜成，林凡理都不會理他，更不用說主動跟他說話了，殺人滅口的事情林凡是做不出來的，濫殺無辜不是林凡的風格，如今被張鵬撞破行蹤，最多事完了躲起來就是了，躲得遠遠的，至於殺了張鵬以防泄露行蹤，林凡想都沒想過。張鵬這樣防備，隻能說他是二流警匪片看多了，入魔太深。
“你怎麼知道的，無常殺人？”才一進包廂，張鵬就忍不住問道。他關心的不是案子，而是功勞，這是張隊長教育出來的。如果案子就這麼結了，隻靠證據鎖定了凶手，凶手卻死活不承認，還一口咬定是白無常殺人，那他有個屁的功勞。隻有拿出無可辯駁的鐵證讓凶手供認不諱，那才是他的能耐，是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