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正每天要老早起來開車送戚朵去上學,晚上下班又要急匆匆去學校接戚朵回家,有時候加班隻能讓魏紅梅坐公交車去接戚朵回家,很不方便。
戚天正考慮過換房子,以戚天正當時的經濟能力是有能力置換到離戚朵學校比較近的學區房的。可是戚果不願意了,換房子,就意味著小學四年級的他要轉學了,他舍不得相處了幾年的小夥伴們。
麵對又哭又鬧的10歲弟弟,戚朵表現出了作為姐姐的謙讓和對弟弟的寵溺,她跟爸爸媽媽說她可以住校。懂事的女兒讓戚天正和魏紅梅無比欣慰,答應了女兒的請求。隻是對戚朵更加疼愛了,每到周六晚上都要做大餐,全是戚朵愛吃的,因為這天晚上戚朵因為雙休的緣故,星期六的早上會被爸爸接回家,才會在家吃飯。
2007年3月3號,星期六,這天是戚朵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一天。
戚朵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來接她的戚天正,往家裏打電話也沒人接,等到傍晚攢了一肚子氣的她,坐公交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堆還有餘熱的廢墟,一場大火毀了她溫馨美好的家庭。
弟弟戚果和媽媽魏紅梅喪生在大火之中,爸爸戚天正重度燒傷,搶救無效後死亡,死前的戚天正由於燒傷的緣故已經不能說話了,隻是緊緊地握住戚朵的小手,期待地看著她,戚朵哭得跟淚人一樣,她對戚天正說,你放心,我能照顧自己。說完,便看到戚天正不舍地閉上了雙眼,從此再也沒有睜開過。
戚朵跟林凡講完自己的故事已經是泣不成聲了,趴在向兵懷裏不願起來。
向兵摟著戚朵,輕輕拍打戚朵的後背,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戚朵不說話,隻是在向兵懷裏拚命搖頭。
林凡聽完戚朵的故事,再看到這麼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哭得如此傷心,一顆心早就軟得不能再軟了。他雖然不知道戚朵要他幫什麼忙,但一定跟她父母有關,否則也不會提及這個傷心事。如果林凡在此之前還有能幫就幫,幫不了就拉倒的心思,那麼現在,他隻想全力以赴,無論戚朵是求他幹嘛,他都要盡力做到。
這個孩子太可憐了,從小失去母親的林凡知道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但至少林凡還有爸爸,後來還有芸姨和萌萌。而戚朵,原本就有的這樣的溫馨的家,一夜之間灰飛煙滅,這種痛苦不是2倍3倍那麼簡單往上疊加的,如果林凡小時候隻是痛苦到好像天塌了一半的感覺,那麼戚朵這裏,她的世界已經是徹底崩潰了,天徹底塌了的那種痛苦跟絕望,不敢想象,是什麼支撐一個這樣柔弱的小姑娘挺了過來。
“要我做什麼?”林凡問道,語氣溫柔極了,帶著鼓勵和誠懇。
“我要你破案!”戚朵擦掉了眼淚,堅定的說。
“破案?”林凡有些意外。
“對,這場大火一定是人為的,我要你把縱火的人找出來,交給我!”戚朵咬牙切齒說道,麵色竟然有些猙獰。
林凡歎了一口氣,他現在有些明白戚朵為什麼能夠從這樣的悲傷中挺過來了,也許這種甚至不存在對象的恨意就是動力之一。
“你怎麼知道是人為的,消防隊的調查對起火的原因是怎麼說的?”林凡問道。
“我就是知道,肯定是人為的!”戚朵的情緒有些激動。
林凡沉默不語,看樣子調查結果是意外起火了,隻是戚朵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人為的呢?
“我爸爸是個程序員,做事最小心周密。連門上個鎖都要檢查好幾遍,怎麼可能會沒關好煤氣閥門呢!”冷靜一點的戚朵向林凡解釋道。
林凡一愣,人說,知子莫若父,看來知父也莫若女啊。如果真按照戚朵的這種說法,戚天正真是這樣的行事風格,那麼大意之下沒關好閥門的幾率幾乎沒有。因為這種檢查錯漏的行為模式對於戚天正來說,已經是一種職業病一樣的東西,是下意識的舉動,這種狀態的人甚至比機器還要嚴格忠實地執行自己的行為。
難道真的是人為的?可這三年前的案子又該如何查起,如何抓到縱火的人呢?林凡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
“而且,我有證據證明是人為的!”戚朵淚痕未幹的小臉上充滿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