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父聽了馬幼良的話,又氣又急,直感到胸口一陣發悶,捂著心髒位置,一臉痛苦地說不出話來。
“幼良,你少說兩句,你爸身體不好,剛出院,你還想把他氣得再心髒病複發嗎?”馬母扶著馬父說。
“啊~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馬幼良像瘋了一樣,伸出手直扯自己的頭發:“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就能用我的關心我的愛來要挾我!”
張鵬看著一臉痛苦的馬父呼吸困難,和崩潰邊緣的馬幼良開始自殘,看得目瞪口呆,你們父子倆是要同歸於盡麼?
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林珊珊,一聲不吭地走到馬幼良的旁邊,輕輕抱住了馬幼良,馬幼良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穩了下來。
“這……”張鵬看得一臉蛋疼,這個林珊珊是哪邊的。
“林珊珊,你……”張鵬走上前衝著林珊珊猛使眼色,示意林珊珊趁馬幼良疏忽,奪下他手中的槍。
林珊珊卻毫不理會,隻是緊緊擁著愛人,安撫馬幼良激動的情緒。
“禍害啊,禍害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馬父看到這一幕,更是痛心疾首。
“伯父,伯母,事到如今,你們還覺得都是我的錯,都是幼良的錯嗎?”林珊珊鬆開了馬幼良,質問馬父馬母。
“閉嘴,你個狐狸精,都是你害了我們家幼良!”馬母罵道。
“珊珊,你沒必要為了我在這挨罵。”馬幼良伸手拉住林珊珊的胳膊,想把他拉到身後。
林珊珊卻伸出另一隻手推掉了馬幼良的手,柔聲道:“傻瓜,一直以來都是我受了委屈你來保護我,如今你受了委屈,就讓我來說句公道話吧。”
“伯父,伯母。”林珊珊走到中間,指著一動不動的穿著西服和婚紗的情侶,問:“你們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知道?”馬母不服氣地反問。
林珊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知道在幼良心裏他們代表誰!在幼良心裏,這就是我和他,有相愛的心,卻沒有相愛的自由!”
“鬼話連篇。”馬母不屑一顧。
林珊珊毫不生氣,而是繼續說道:“捫心自問,你們說一切都是為了幼良好,真的考慮過他的一絲感受嗎,真的給過他自由選擇的權利嗎?沒有,你們隻是根據自己的喜好,強硬地要求他去做,做他不喜歡的事,做他不喜歡的選擇!”
馬母張口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隻好一扭頭不再看林珊珊。
“你們覺得幼良殺人是一件羞恥,有辱門風的事,可是有沒有想過,他是一次次把自己代入進去,想要殺死自己!”
“這種絕望痛苦,甚至是對自己無力反抗的憎恨,你們了解嗎?”
“幼良是個有孝心的人,所以你們的要求你們的反駁,他都默默接受,不是因為他也認為那是對的,那是因為他愛你們,不想讓你們失望你們知道嗎?”
“可是你們為什麼不能尊重一下他的想法,我知道是我不夠好,伯父伯母不喜歡我,可是你們為什麼不能尊重一下你們的兒子,幼良自己的選擇?”
林珊珊又指著被抓來的情侶說道:“你們知道嗎,就是你們的強硬,讓幼良覺得,所有分手的情侶都是被父母拆散的。”
“幼良走到這一步,你們覺得你們真的沒有錯嗎?”林珊珊又一次質問,哪怕是在維護一個凶手,一個殺人犯,她依然理直氣壯,因為那是她的愛人,她懂他的苦,他的屈。
這一番話說得馬父馬母慚愧不已,可憐天下父母心,誰家父母不是為兒女操碎心呢,但是他們的確操心太過了,連丁點自由都沒有留給馬幼良。
“唉~”馬父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幼良,收手吧。我們知道錯了,你們的事情我們不反對了,咱們齊心協力渡過這個難關,隻要林姑娘還願意,等你出來,我親自給你們主持婚禮。”
“是啊,幼良,收手吧。”馬母也一臉期待地看著馬幼良。
林珊珊默默走回了馬幼良的旁邊,為愛人打抱不平的事他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尊重馬幼良自己的選擇了。
張鵬一看這架勢,再看恢複情緒穩定默不作聲的馬幼良,有門,這就把馬幼良的心結解開了,就沒必要拿無辜的情侶泄憤了吧。
馬幼良看看一臉期待看著他的父母,又看看一臉溫柔看著他的林珊珊,最後看了看後麵一直拿槍指著他的眾多警察,歎息了一聲,放下了指著女人質腦袋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