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僅屬於安靜和祥和,也屬於寂寞和瘋狂。
快活林酒吧,紅紅綠綠的男男女女,在酒精的催化下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喧囂的舞池裏群魔亂舞,搖滾和搖晃是忘記煩惱的最佳搭檔。
舞池的邊緣有幾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一邊跟著節奏搖擺一邊四處巡視,這可不是什麼保安,這是三合會的馬仔,這裏是海城最大黑幫三合會的一個不起眼的場子。
規矩,是三合會做大的最強法寶,在三合會的場子裏,鮮有人不守規矩胡搞亂搞,哪怕是找小姐,也得老老實實按正經買賣來辦,不然後果很嚴重。不管是小姐的仙人跳,還是惡客的霸王嫖,這裏都是不允許的,雖然斷了很多人的灰色收入,但三合會此舉卻是給了來放縱發泄的人強有力的安全保障,畢竟就算是放縱也沒誰想惹一屁股麻煩,所以三合會的場子,生意往往都是極好的。
阿虎別扭地扭了一下脖子,拽了拽胸口的領帶,雖然來快活林看場子有半年的時間了,他還是不習慣這一身板正的西裝,總覺得束手束腳。
“晚上好啊,虎哥!”一個衣著性感,濃妝豔抹的女人往舞池走去,經過阿虎旁邊的時候笑著跟阿虎打招呼。
“呦,小麗啊,今天打扮得這麼騷,是哪個狗日的會幸運地撿到狗屎啊!”阿虎口花花調戲道,這個小麗就是快活林的一個駐場小姐,平日裏就在這裏釣凱子,賺money,今天又來尋找獵物,當然打扮成這樣,她也是別人的獵物。
“討厭,你才是狗屎。”小麗笑罵道。
“哈哈哈,你聽說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沒,隻有男人才會插哦,所以男人才是鮮花,女人是牛糞。”阿虎這句很淫蕩。
“歪理,那也是牛糞,跟狗屎有什麼關係。”小麗翻了個白眼,風情萬種。
阿虎見此情景心神一蕩,嘿嘿一笑:“都是一個品種嘛。”
“貧嘴!”小麗一步三搖轉身往舞池走去。
“哎,別走啊,再聊會唄!”阿虎在身後吆喝道。
“沒空,老娘還得掙飯錢呢。”小麗頭也不會走進了舞池,一邊隨著音樂節奏搖擺,一邊四處張望尋找目標。
“掙什麼飯錢,跟老子回去,看不天天把你喂得飽飽的。”阿虎悻悻地說了一句。
“嘟囔什麼呢,你要喂飽誰。”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虎嚇了一跳,轉身抱怨道:“豹哥,咱能不能別神出鬼沒的,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阿豹饒有興致地看著阿虎,看得阿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說:“我都站你後麵老半天了,你忙著撩妹沒看見我,怎麼就成了我神出鬼沒了。”
阿虎傻笑一聲:“豹哥說什麼呢,什麼撩妹啊?”
阿豹嗤笑一聲:“怎麼,非得我進去,把人拉出來跟你對峙你才肯承認?”說罷作勢就要往舞池裏走。
“哎,豹哥,別別別別別……”阿虎連忙拉住了阿豹的胳膊。
“怎麼,肯承認你是撩妹了?”阿豹說道。
阿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哪兒是妹啊,那是個姐兒?”
“姐兒?”阿豹琢磨了一下,問:“看上人家了?”
“沒有……”阿虎不好意思地說:“我看上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那還是看上人家了。”阿豹十分肯定地說。
阿虎不敢看阿豹的眼神,喃喃說了句:“算,算是吧。”
“她憑什麼看不上你?”阿豹語氣中帶著不屑:“她也就是一出來賣的,有什麼資格看不上你?”
“豹哥,話不能這麼說。咱這活兒也光彩不到哪去,話說回來,要是有能耐誰幹這個啊,出來混的都不容易,咱自己都一身綠毛,就別說人家是妖精了。”阿虎爭辯道。
“那倒也是。”阿豹點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賞了阿虎一記暴栗:“嘿,我這替你說話打抱不平呢,你不但不領情,還罵我是妖精,胳膊肘外拐,你小子是翅膀硬了嗬!”
阿虎捂著腦袋,傻笑道:“比喻,比喻,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阿豹翻了個白眼:“什麼比喻不比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妖精有沒有綠毛不用你管,不過看你這熊樣兒,魂兒早就被勾走了吧。”
阿虎隻是嘿嘿傻笑,也不說話。
阿豹又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這傻孩子,扔下一句:“我不笑話她是妖精,可她確實是個妖精,你倆的事我不管,我就想提醒你兩點,一不要用強,二小心精盡人亡。”就走了。
“精盡人亡?”阿虎嗤笑一聲,貪婪地看著在舞池裏扭動的小麗,嘟囔了一句:“我倒是願意。”
“虎哥虎哥,豹哥跟你說什麼呢,我剛才聽到精盡人亡,是不是豹哥要帶你去樂嗬樂嗬啊,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們啊,大家一起精盡人亡,嘿嘿嘿嘿。”旁邊的一個馬仔一臉淫蕩地靠過來跟阿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