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誰知道這個？”張鵬揉了揉腦門，指了指桌上的卡片，問道。
“目前為止，你和我。”林凡回答道。
“向兵和戚朵也不知道？”張鵬又問。
“不知道，仇樹害死了戚朵的父母，對於仇樹的仇恨都讓戚朵飽受折磨了，我不想讓她知道，還有一個幕後黑手，讓她又掉進仇恨裏。”林凡平靜地說。
“可早晚是要告訴她的啊？”張鵬又說。
“沒辦法，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她還是個孩子，沒有必要背負太多的仇恨。”林凡說。
“隻有這三張嗎？”張鵬又問。
林凡一愣，事實上，這樣的金屬質的卡片他有四張，還有一張是他在父親林書遠墳前發現的，林凡不打算告訴張鵬他父親林書遠同樣是個連環殺人凶手，因此在拿出卡片的時候，林凡藏起來一張，隻拿了三張出來。張鵬顯然是不知道這個情況的，那他又問什麼會這樣問呢？
看著林凡發愣，張鵬又問道：“老嚴那裏有什麼發現？”
聽了張鵬的再次發問，林凡才恍然大悟，張鵬不是懷疑他藏了卡片，而是聯想到了嚴言，嚴言也是連環殺人凶手，如果有個神秘人在背後推動，那麼嚴言那裏也應該搜出一張卡片才對。
隻是，很可惜，嚴言的背後並沒有什麼神秘人存在。
林凡搖了搖頭，道：“嚴言是自首的，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你比我清楚。”
張鵬苦笑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捶了一下桌子：“如果他身上也有這麼個東西，說不定我心裏還能好受點。”
林凡默然，平心而論，嚴言是個相當敬業的警察，崇高的道德觀念造就了工作一絲不苟，盡職盡責的他，這不是一個壞人，卻因為內心的善良太偏激，走上了不歸路。
如果嚴言是被人蠱惑的，或許他的下場就讓人多了一些惋惜，而揪心卻要大大折扣了。
“老嚴自首前，帶著他小學五年級的兒子，去遊樂場玩了一整天。”張鵬出神地說。
林凡神色複雜，少年喪父，嚴言留給他兒子的是莫大的悲痛，也許遊樂場玩一天，就是嚴言最後的濃烈而熾熱的愛。
“前一陣子散播案情的也是他，老嚴說，他想讓人們對警察充滿信任，感同身受，同罪惡鬥爭到底。”張鵬自顧自地說。
“老嚴以為之前的連環殺人案都是我破的，他以我為榮。”張鵬握緊了拳頭，眼睛通紅。
林凡這才明白，為什麼傳播的案情裏，關於張鵬的都是正麵的讚揚。
“林凡，我不怪你。換做是我，一個人發現了這背後的黑手，我也會對每個人都充滿了懷疑！但是，林凡，我是張鵬，是張鵬，是沒有腦子，隻有渾身傻勁的張鵬！”張鵬情緒有些激動。
林凡歎了口氣，道：“是我想的太多了，我的錯。”
張鵬失魂落魄站了起來，道：“不是你的錯，你沒錯，我也沒錯，老嚴也沒錯！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都沒錯為什麼弄成這個樣子啊！”
林凡坐在那裏，看著沒有喝一滴酒的張鵬，搖搖晃晃走進了舞池，盡情搖擺，目光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