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戚朵最後調查的結果，卻讓張鵬大失所望，網絡上查不出任何這個女人的信息，哪怕入侵了公安局的身份證係統，也完全找不到匹配的人。
就是說，這個女人不僅沒有身份證，而且從來不上網，不購物，不發自拍。
“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張鵬愕然：“難不成是偷渡的？可是不對啊，這明明就是中國人的啊，啊啊啊！”張鵬有些抓狂，這下徹底沒線索了。
林凡卻不這麼認為，沒有發現固然鎖定不了死者身份，可是也從側麵說明了一些問題。
比如，死者沒有身份證，而且是從未辦過，這就說明她沒有一份很正當的職業，畢竟正經的公司，招人的時候，人事最起碼會要身份證登記一下的。而沒有身份證，怕是敢用的人不多。
“派人去案發現場附近，拿著死者的照片去詢問住在那裏的人，尤其是小餐廳小飯館還有小的發廊，總之是小規模的各種在營業的店。”林凡對張鵬說。
“為什麼？”張鵬不解。
“沒身份證啊，她總得賺錢養活自己吧，隻能是這些不太正規的小地方才會用她吧，而且沒有正經工作，也就意味著她不用跑大老遠去上班，所以她的活動範圍離她住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拿著她照片去打聽的話，應該有很大可能會有人認出她。”林凡解釋道。
“這樣啊。”張鵬恍然，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又道:“不過，你還少說了一點！”
“什麼？”這下輪到林凡疑惑了。
“小姐啊，她很可能是做這個的吧，沒聽說過找小姐要檢查身份證的。”張鵬說完有些得意，林凡也有想不到的地方。
“額，這個的確有很大可能。”林凡大大方方肯定，又說：“那就向附近地段的站街女問問，畢竟是同行，說不定有接觸過呢！”
這麼簡單的東西之前都想不到，林凡卻沒有一絲難堪的意思，這讓張鵬的得意討了個沒趣。
“得嘞，我就是個勞碌命！”張鵬起身安排工作去了，大量的警力都被調到那個19人殺人案那裏去了，手底下現在隻有3個警員可用，而這種拿著照片尋找線索的工作，雖然簡單，工作量卻也不小，運氣不好的話，隻怕要忙很長時間，向很多很多人打聽，才能恰好碰到認識死者的人。
望著張鵬遠去的背影，林凡苦笑著自言自語道：“我終究是個好人嗎？”
推理，有時候就是換位思考。死掉的女人沒有身份證，林凡就想，如果我是這個女人，沒有身份證，我的工作是哪裏呢？這樣就很簡單地推斷出了女人的職業範圍，打雜做零工之類的。
但是換位思考畢竟隻是換位思考，不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所以難免會有個人的下意識的風格和特點。結果，林凡假設自己處在女人的角色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可以當小姐，出賣肉體來賺錢。
從這點來看，即便不能說林凡就是一個好人，但至少他是一個下意識遵守法律法規，有著不錯道德自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