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理論，它是要把一個人的潛意識裏植入一個新的念頭，生根發芽，取代主觀意識，徹底改變一個人。可是，一個人的念頭，有時候真的是根深蒂固的，你無法用一個陌生的外來的念頭去改變它，至少，小芸身上就失敗了，因此，種子理論它是一個失敗的理論。所以，在韓再興身上，他也失敗了。”
“8年前，我提出種子理論，那時我還是韓再興的學生，發表的論文主要作者是他，這些其實都是學術圈子裏默認的潛規則，學生跟著老師學習，那成果自然也是老師的指導，所以論文的第一作者，如果導師想要，學生是不該有異議的，不過一般情況下，這些老家夥也不會看上菜鳥的漏洞百出的論文。”
“對於韓再興搶我理論這件事，是，我不高興，但卻沒有異議，這就是規則，有時候，學費，不僅僅是金錢那麼簡單。但是，韓再興，他做得過分了啊！慶功宴上，趁所有人都喝醉，對小芸……”
聶盼說到這，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林凡能聽得懂。他苦澀一笑：“我能怎麼辦，成果被人搶了，女朋友也被糟蹋了。可我依然愛著小芸啊，她醒來發現真相就心如死灰，不得已，我催眠了她，讓她遺忘了那段記憶，並且植入了一個活下去的念頭。同樣，我不能讓韓再興提起此事，所以我也催眠了他，讓他遺忘了這件事。並且扭曲了他對女人的興趣，讓他喜歡上一種與小芸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這，是我能為保護小芸，所做的一切！”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信……”林凡死不願意相信聶盼反而是個好人，是個受害者的事實，隻是，他卻從聶盼口中的“事實”中找不到一絲漏洞，這樣的邏輯情理比他林凡腦海中無數次猜想拚湊出來的猜測，更加合情合理，更加具有可信度。
不理會林凡的內心掙紮，聶盼遺憾的說：“可惜啊，我還是失敗了。小芸自殺了，韓再興也重新喚醒了內心深處對女人的真正渴望。”
林凡沉默良久，內心和外表同時慢慢平靜下來，問：“那為什麼要謝我？”
聶盼說找林凡是為了解除誤會和說聲謝謝，那誤會已經說了，謝謝又從何說起呢。
“因為萌萌！”聶盼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帶著慈祥。
“萌萌？！”林凡想過自己可能是不知不覺中替聶盼達成了什麼陰謀，比如揪出張光明，比如清理連環殺人凶手，甚至可能跟造成這大範圍的暴動扯上關係，萬萬沒想到聶盼說的謝謝是因為萌萌。
“是的，萌萌是我的女兒。”聶盼笑著說。
“不可能，萌萌她姓張，不姓聶，她是……”林凡突然想到了什麼，話語戛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聶盼。
“是啊，萌萌姓張，跟的是她媽媽的姓，可她同樣也是我的女兒。不然你以為小芸會收養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小女孩嗎？”聶盼說完又毫不在意地說：“是，她媽媽的死是我催眠的，小芸發現了跟我大吵了一架。可是那又怎麼樣，萌萌是美麗的錯誤，可那個陌生的女人隻不過是酒醉之後的發泄品。”
“你……”林凡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聶盼不是殺死芸姨的罪魁禍首，可是他卻成了萌萌的殺母女人，但他偏偏又變成了萌萌的爸爸？這信息量有點大，不好消化。
“我跟小芸說，我不會自首，我寧願自殺謝罪。不過我怎麼會死，怎麼會真的自殺。從萌萌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和責任要承擔，我要給她留下一個更加光明的世界，我要給她創造一個更完美的童話。這，是我作為一個父親的神聖使命。”聶盼笑得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