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霏開車趕到旺角,此時的天已經黑了。
小雨依舊淅瀝。
街上還是有點陰寒。
來到‘好久不見’咖啡廳外,她借著昏黃的路燈,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青年,斜臥在咖啡館的西南門外。
偶有路過的行人,看到那個青年,都是加快步伐,視而不見的匆匆而過,沒有一個人上去攙扶,也沒有一個人想著去報警、打急救電話。
“是冠息嗎?”
王霏看不清他的臉,但身材輪廓與李冠息很是相像,她靠近了一步,驚聲問道。
此時的李冠息,失血太多、腦中空白、呼吸微弱,聽不到外界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力氣,疲軟的縮在馬路上,隻有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斷斷續續的冒著血水。
“冠息?……冠息!”
王霏見他不應聲,上前幾步,翻過他的身子,看到一張慘白的、閉著眼睛的、熟悉的臉龐,這人就是李冠息!
身材單薄的王霏,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將沉重的李冠息扶了起來,把他的胳膊搭在肩頭上,一步三搖晃的攙扶著他往車的方向走。
幾米遠的距離,王霏覺得好遙遠,一百多斤的身軀,她感覺好沉重!
此時的她,也不免暗暗埋怨:早知道,我就該多鍛煉身體了…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柔弱…
七八米的距離,王霏足足拖了三五分鍾,才將李冠息送進車內,中途滑倒了好幾次,自己的膝蓋磕破了,李冠息的頭,也‘嘣嘣’的撞了好幾次硬邦邦的馬路。
不知道情況的路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在拍喜劇片呢,卻不知道這是真實發生的事件…
…
醫院急救科。
外科醫生忙的團團轉,洗傷口、取彈殼、縫傷口、輸血、打包紮……幾個小時候,手術結束了。
“醫生,冠息他怎麼樣了?”
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候的王霏,見醫生都出來了,連忙問道。
“還好吧…沒有傷到骨頭,在醫院休養一段日子,估計就能康複……哎,我問你個私人問題…”醫生突然壓低了嗓音。
“你說…”
“他是你什麼人?為什麼會遭到槍擊??”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王霏說著,伸頭向病房裏看了看,“等他醒了我再問吧…”
‘
兩日之後。
晴。
空氣很清爽。
病房內。
“冠息,還痛不痛?”王霏坐在床邊,握著李冠息的手問他。
“痛…”
“哪裏痛?”
“頭…”
“你不是傷的胳膊嗎,頭怎麼會痛呢?……發燒了?”
“胳膊已經好了,就是頭痛…”
“我去找醫生…”
“不用了,我感覺不是發燒引起的…好像是在哪裏碰到了……奇怪,我不夢遊啊…”
王霏聽到這裏,突然緘默不言了。
她突然想起來,在三天前的那個晚上,當自己把李冠息扶上車的時候,摔了好幾個跟頭,自己的膝蓋也磕破了,李冠息的頭更是‘砰砰’的碰了好幾次硬馬路。
“霏姐?你怎麼了?你想什麼呢?”……李冠息‘哢吱哢吱’地咬著一個青蘋果問她。
“哦,沒什麼…”王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突然咧嘴一笑:“冠息,你在這乖乖躺著……我出去給你買吃的,好好給你補補身子!”
“對我這麼好?”李冠息高興的說道。
“嗯…”
王霏一邊想著兩天前把李冠息拖上車‘砰砰’地碰他頭的畫麵,一邊笑著‘嗯’了一聲,心裏也怪不好意思滴…
誰讓你阿菲姐沒力氣呢…碰你的頭,又不是故意的…
看著王霏走出病房,李冠息摸著腦門,忍不住想另一個問題:是誰對我開的槍呢,我沒惹誰啊?
嫉妒我的人?
其它製片公司的人?
李冠息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
此時。
在澳門的某處。
公園裏。
一個男的,拉著何家‘小公主’何曉娜的胳膊,眉頭緊皺問她:“娜娜,你怎麼悔婚了?是不是喜歡上誰了?……娜娜,我求你別去香港了行嗎,留在這裏陪我吧…”
何曉娜掙脫了一下,“放開我!”
“你告訴我,你喜歡上誰了?我找人廢了他!”
“沒喜歡誰…”
男的再次抓住何曉娜的手,“別裝蒜了,我早就查清楚了……兩天前,你跟一個男的,在海灘邊上,在車裏幹了什麼??……那人該死、那人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