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間不知道怎麼打發,李潔提議,“江風,我們去爬山吧?”。“爬山?”我一想到馬上要高考了,也敢出門活動活動了,於是一口答應!
我們騎著單車到了城西的一處小鎮,這時候,天空中懸著一縷縷的白絲,白絲的盡頭,有一汪河水甜甜地依著不高但看起來有點兒陡的山流淌著,小鎮是擁河而立的,充滿典雅氣息的小鎮就這樣溫柔地縮在群山的懷抱中。街不是很大卻排得緊緊有序,學校、教堂、商業區等應有盡有,卻安靜而祥和,沒有都市嘈雜和喧鬧!
我們索性步行於其中,於是,忘記了高考,忘記了種種顧慮,痛快地暢遊了大街小巷,在山腳下停下的時候,我望了望山頂,“李潔,我們是從水泥路上去,還是從小路上去?”
“當然從小路上去!”李潔露出一束帶有鄙視意味的目光,“想讓我鄙視你嗎?”
我笑了,誰先誰後?“讓我先,女士優先!”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我緊隨其後,小路真的很難走的,需要一棵一棵樹地攀好,而且路麵好像有很多人走過,於是光滑得有點兒站不住腳,“小心!”我還沒有喊出來,李潔就一個不留神掉了下來,我向下一撲,一手抓住樹一手抓住這個本來就很重的丫頭!
她朝著我笑笑,但無法掩飾她對於這意外的慌亂,之後,我一直是一步一步把她拉上去的,遊了這座大大的與別處沒有多大區別的寺廟後,我們坐著竹筏在河麵上飄移,這讓我忽然覺得心裏所有的事都被釋懷,我昂頭閉著眼躺在沙灘上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想,隻是美美地睡著懶覺,好久好久,李潔衝著我喊,“江風,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天黑了,也到不了家!”
我們推著腳踏車走在寬寬的馬路上的時候,歐陽雪正坐進一輛保時捷,我停下步子,不想被她看見,李潔推了推我,“喂,發什麼愣呢?”
我笑了笑,“沒什麼,就是看見一個同學!”
“同學?在哪?”
“已經走了!”我衝她傻笑,“我們好像在這個路口要分開了!”
“對,今天……”
我幾乎同時出口,“今天真的過得很開心!”
我們同時笑了,“再見!”。“再見!”。
歐陽雪在‘四季陽光’的餐廳裏搖著手中的紅酒,我走進去的時候覺得有點兒不自然,其實我從來都沒有進出過這樣的商務性質的場合,我看見歐陽雪懶洋洋站起來,對我看了一眼,“來了?坐!”
我點了一下頭,盡量不露出拘謹的樣子,當侍從抽出板凳的時候,我便順勢坐下去,緊接著,椅子在地上發出有點兒刺耳的聲音,我衝著他微笑地點了點頭,“對不起!”
打開菜單,我發現上麵的價格有點兒讓我手足無措,“先給我一杯水,謝謝!”。真是丟臉,因為身上帶的現金並不多,我有點兒難為情地溫侍者,“可以刷卡嗎?”
侍者笑了笑,順著歐陽雪的眼色退了出去,歐陽雪望著我,好半天,她喝了口酒,突然問我,“江風,你記得,從兩年前我們在學校裏,見的最後一次麵,到今晚有多少天了,你知道嗎?”
“兩年四個月零八天,對不對?”
“是的,你還記得,這幾年,過得好嗎?”
我勉強地點了點頭,發現自己和她的距離真的很遠,想象中的還要遠,“好,好,我很好,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