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林墨帶真真去哪個醫院了嗎?”
文清茫然搖頭,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接受能力之外。
“安思定。”
淩悅的話猶如一把大錘,在文清的心口重重的錘了一記,安思定是S市最好的一家精神科療養院,裏麵有最好的心理醫生,有最先進的醫療器械。
“淩悅,我能不能一個人待會兒?”文清的沙啞的聲音裏帶著一點鼻音,眼神裏滿是乞求。
淩悅回應文清一個暖心的微笑,拍拍她的臉頰,掏出手機放到枕頭邊:“手機給你,有事叫我。”然後轉身輕輕掩上門。
“她睡著了?”蘇揚遞給淩悅一杯水。
淩悅接過來喝一口:“你一直在這裏?”
“嗯。”蘇揚點點頭,往裏麵靠了靠,“坐。”
“幹嘛一直坐這裏,我們蘇大醫生不該很忙嗎?”
蘇揚似模似樣的晃晃腦袋,“你小子就損我吧,她怎麼樣了?”
“一個人待會兒。”淩悅翹起二郎腿,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裏,翻了半天沒翻出打火機來。
“這裏是醫院,你有點道德,回頭別說我是你學姐。”蘇揚一把從淩悅嘴裏搶過煙來,撅成一半,扔進垃圾桶。
“行行行,你的地盤你做主。”
兩人相視而笑,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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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把頭蒙在被子裏,腦袋裏一片混亂,終於,把手機握在手裏,翻到那個其實早已熟記在心的號碼,摁了半天,想想,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再摁,再刪,最後泄氣的把手機放下。
是啊,她要說什麼?能說什麼?如果讓真真姐知道了,會不會生氣?他現在又哪有時間跟自己說些有的沒的?
默默地關注一個人,靜靜地期盼一份可能永遠也不會降臨的感情,不想讓對方知道,也不想對世人公布,在深邃的月光下,看得見對方若隱若現的身影,卻摸不到對方飄動的衣袂,聞得著對方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卻不去依偎對方溫暖的胸懷,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感滄桑?摩挲著手上那隻鐲子,一直慶幸,在多少個難熬的時刻,它一直陪伴著自己。
悠揚的卡農鋼琴曲響起,文清手忙腳亂的摁下接聽鍵,這是當時自己給林墨設的鈴聲,一聽就知道是他。
電話裏一片靜謐,好久,文清覺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才聽到那頭幽幽的歎息聲。
“老哥……”
“丫頭,不會怪我吧?”
“誒?”
“這樣子逼你回來幫我。”
“沒關係。”
“真真的情況,淩悅是不是都告訴你了?”
“嗯……”
“臨時股東大會之前我會趕回去的。”
“真真姐,她怎麼樣了?”
“沒有大問題……”
“……”
一時間,兩人對著電話無言,可是誰都沒有掛斷,隔著小小的聽筒,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異樣的情緒纏繞在兩人心間。
四目交接的時候,不要停留太久
適可而止的問候,關心不能太過
好奇也別去探索,妒嫉隻能深鎖
如果忍不住寂寞,也不能對你說
不小心的沉默,不想讓你太難過
我們就站在落地窗的兩邊
就算觸碰也有了界限
如果跨越過彼此那道邊界
是靠近還是更遙遠
相信我們走到另一個境界
搭肩高唱友誼萬萬歲
要是我愛你變成了語言
什麼會多一些?什麼會少一些
就讓別人去猜測
就讓自己去承受
就算我隻是朋友,能不能有要求
如果會發生什麼,也是我想太多
好朋友,就隻是好朋友
不小心說出口,微笑中藏著難過
我們就站在落地窗的兩邊
就算觸碰也有了界限
如果跨越過彼此那道邊界
是靠近還是更遙遠
你會不會也曾閃過這感覺
一念之間就要差一點
要是我愛你變成了利劍
什麼會被消滅?什麼才會複原
那是我的底線,繼續將你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