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不夠,朱瀚廷這個昏君,殺了他剮了他都不能抵償公孫家族數百口的仇怨!
“可朕不僅僅是要炸藥方子……”朱瀚廷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還有你們手上的那件東西。”
他的意思是要方城手上的東西。
因為想要衝進院子朱瀚廷在進巷子時就發了起了一輪攻擊,可是方城一出場便以一人之力橫掃他數十位金甲士。
對方甚至連近身都沒有,就那麼指著你說了句“找死”,一大片人便倒地不起了。
那場麵,隻怕今生都不會被他忘記。
公孫穆青笑吟吟望著他,可笑的說道:“那你也得先完成了公主交代下的事再說啊。狗皇帝,什麼事情不是一點點談妥的,你想要公主殿下手上的東西,總要拿出點誠意來吧。”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尤其是狗皇帝三個字說的圓潤又婉轉,叫朱瀚廷聽了無比憤慨卻又隻能生生忍住!
“你最好別在朕麵前耍花招!”朱瀚廷強忍著要扭斷對方脖子的衝動狠狠說道:“否則朕會讓你知道得罪朕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公孫穆青輕哼一聲,下巴微微一抬,眼睛盯著遠處跌跌撞撞就要逃走的方氏,話卻是對朱瀚廷說的:“得罪你的下場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再不去殺了那方氏,她就跑了。”
朱瀚廷聞言立刻回頭,隻見方氏果然已經往巷子的另一頭跑了好遠了。左右侍衛跟奴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看著。
“給朕攔住她!”朱瀚廷大聲喝道。
金甲士得了命令,這才上前追了幾步,將渾身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的方氏又給拖了回來。
“放開我!放開哀家!”方氏掙紮了一番還是沒有掙紮開,隻好大聲罵著:“你們這群狗奴才……本宮要殺了你們!”
她的自稱換的十分頻繁,讓人聽了既可悲又可笑。
兩個金甲士將方氏架到了朱瀚廷的麵前。她抬起頭,臉上露出哀哀求饒的神色:“皇帝……你可不能上當啊……那賤人是想毀了你的名聲呢!”
朱瀚廷卻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皇祖母……從朕的母妃死去的那天起……朕就無不盼著這一天。”
他眼睛眨也不眨抽出金甲士的腰刀便刺進了方氏的腹部,然後在對方驚愕的眼神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還有,你那寶貝兒子,也是被朕這樣親手送上西天的!”
他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了方氏的心髒。
此刻的她不僅覺得腹部流失了大量的生命力,便是一顆心也被人掏了去。
她想哭,可是終究還是笑了出來:“你這個……天殺的……混蛋……”
朱瀚廷聽方氏這樣罵著自己,便抽出腰刀又捅了她一下。
跟在朱瀚廷身邊的人見了,心中一寒。就連原本還有堅守之意的陳榆都微微動搖起來。
雖說皇室無情,但是絕情到朱瀚廷這份上的也算少見了。南蠻的公主都將太皇太後給放出來了,作為親孫子的朱瀚廷卻親手取了自己祖母的性命。
公孫穆青看著這一幕,心中沒有半分報複的快樂,反而因為朱瀚廷如此配合而心生憤怒。對方原本就不願放過這方氏的性命吧?怎麼她倒好像幫著對方實現了他的願望一般。
仿佛感應到她的目光,朱瀚廷回頭微微一笑,將手中腰刀一抽扔在了水光閃閃的地上,然後大步朝著公孫穆青走來。
他的臉上身上還沾了幾點噴濺的血點,可他仿佛不知道又或者不介意,就這麼噙著冷笑一步步朝著公孫穆青逼近,在對方微微躲閃的目光中問道:“怎麼樣?你看的可還滿意?”
公孫穆青真不想承認,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對眼前這人竟然產生了恐懼。她隻是撇過頭,麵露憎惡的罵道:“你還真是個冷血無情的畜生!”
能毫不猶豫對著自己的親人砍下屠刀的人,其實已經不算人了吧。
朱瀚廷卻覺得很好笑:“朕這麼做還不是應了你們的要求?再者,你們以為你們就比朕好多少了?你們在朕的皇宮內大肆燒殺,死在你們手上的人命又能少到哪裏去?”
他見公孫穆青沉默,越發覺得對方假仁假義。若不是要拿到東西,他才懶得跟這群人磨嘰,對方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你回去跟你們公主殿下說,她稀罕名聲朕不稀罕。她以為朕不敢殺了那老妖婦,其實朕十分樂意。你也看到了?朕已經殺了方氏了,那就快請你們公主殿下兌現她的承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