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喝下的應該是最後一碗了吧?明天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喝這麼苦的藥了?”憶憐笑問。慧蘭卻一怔,有些慌亂地看著憶憐:“福晉是什麼意思?”“分四天喝,是這樣沒錯吧?”聲音溫婉柔和,似乎在聊著平常家事。
慧蘭猛地站起來,雙目死死看著憶憐。憶憐笑了:“坐下說話,我還沒說完呢。”慧蘭看不出這樣笑著的人究竟想做什麼,隻是清楚,自己下藥的事她是肯定知道了。
“我既然過了這麼久都沒告訴四爺,我自然是不會說的,你放心吧,坐下。”憶憐吩咐。
慧蘭雖然害怕,但事已至此,是沒辦法後悔的了,慧蘭幹脆坐了下來,她倒想知道,眼前人究竟會說什麼。
憶憐滿意地笑笑:“慧蘭,其實你一直很讓我感動,在我看來,你是真的很愛四爺的,對麼?”慧蘭沒有回答,堅定地看著憶憐。“你想殺我,是因為我把你困在這裏的緣故麼?”
慧蘭別過臉躲開憶憐的目光,回答說:“你在這裏,是爺的危險和把柄,你身為十四阿哥的結發妻子,即使已被休妻,也不能呆在爺身邊,你在這裏會破壞他們兄弟間的感情,萬一讓人知道你在這裏,爺也會跟著倒黴。”
憶憐有一絲心痛,隨後說:“是啊,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會給人帶來傷害,四爺是,十四爺也是。”慧蘭有些驚訝她的話,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驚恐地看著她:“那些藥......那些藥你.......”“嗬,我吃了阿。”憶憐突然笑起來,“每天都很乖地喝下去呢。”
慧蘭顫了顫,她根本不明白憶憐是怎樣的人,她對她一點也不懂。
“慧蘭,就像你說的,既然明知道會給四爺帶來災難,我何必還苦苦留下來,走了,也許是對的,隻是,隻是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憶憐突然認真起來。“你說。”“好好待小阿哥,他是我唯一放不下的,隻有拜托你了。”
“為什麼?你相信我?”慧蘭有些透不過氣來。“你那麼愛四爺,他的孩子,你不會傷害,對不對?咳、咳......”咳嗽打斷了憶憐的話,似乎撐不住一般,她軟軟地靠下去,“去,抱小阿哥來,我想看看。”
慧蘭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才漸漸邁開步子,這個女人讓她開始恨自己了。
隨後的幾天裏,憶憐很少醒來,四爺聽到消息,便抱病不去早朝一直守在憶憐身邊,大夫一個換一個,都說看不出哪裏不對,四爺甚至冒險叫了禦醫,可惜,連餘太醫都隻能搖搖頭說:“微臣從醫三十餘年,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脈息上平穩無恙,可是身子卻這樣虛弱,恕為臣愚昧,實在是無能為力。”餘太醫跪下去請罪,其實他此刻心中忐忑,這個十四福晉竟然住在這裏,而且四爺派人接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偷偷摸摸的,難不成......
“你下去吧,今天你什麼也沒看見,一直在家裏,明白麼?”四爺許久後吩咐。“是,為臣知道。”說著,忙不迭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