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的態度著實讓佩興斯感到好玩,因此他不僅沒有在意對方語氣之中對聯邦的厭惡,反而耐心地再次重複了一遍問話。
“嗯?是不是你救的。”
明明是不輕不重的音量,卻讓李悅莫名覺得寒顫,她抿著慘白的嘴唇,一對眼珠子慌亂地亂轉著,過了片刻才開口理直氣壯道:“是!是我救的,你想怎樣?”
佩興斯將李悅的表情一點不露地看在眼裏,倏爾眯起眼,盯著對方細細打量。李悅本就是強弩之弓,原想著承認下這件事情,然後表現出臨危不懼的樣子來博得眼前人的眼球。
她想著如果自己承認了是自己救的淩戕爵,不定對方會看在她能力的份上留她一命,至於以後的事情她再從長計議。
然而,李悅往往沒想到坐在她麵前的是一位上將,其見過的謊言大大無數,又會被她這麼一個普通人給騙到。
佩興斯將李悅的表情一點不露地收入眼中,倏爾他眼神一凜,猛地站起來上前抓住李悅的衣領,竟直接將她拎到了半空,“你竟敢騙我。”
一下子,神袛變成了惡魔,李悅顫抖著身子,雙手抓住佩興斯的手臂,驚慌道:“我我沒有,放開我。”
每一個上過戰場的軍人,都染著一股子血腥味,那是骨子上的氣味。佩興斯的上將一職,是從一場場戰爭中浴血得來的。比起淩戕爵這種運氣加成,靠消滅了蟲族女王而賺得的將軍,他身上的凶狠勁要遠遠多得多。
平時,佩興斯維持著貴族風度,很好地將血液中的嗜血掩飾住。這會,僅僅是露出冰山一角,李悅便承受不住,慘白著臉將什麼都告知給對方。被放下之後,她雙腳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雙手環住自己,整個人縮在一起,恨不得變成塵埃,叫對方看不到自己。
到底還是個孩子,李悅從生活在偏遠星球,遠離權貴與戰爭。尚未離家之前,她還保持著真懵懂的心性,從未遇過人生挫折的她在前往學院的路上見識到了社會的真正麵目,竟因此一步步喪失了本心,變得自卑陰沉心理扭曲。
在做了一件件因嫉妒而引的事情後,如今終於想起了她還會有恐懼之感,試圖用孩子的方式來催眠保護自己。
瞧著李悅的表現,佩興斯緩緩蹲下身子,保養得細膩的手毫不留情就托起對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玩味笑容。
李悅的長相並不差。嬌俏的瓜子臉,健康的麥色皮膚,長而濃密的睫毛因恐慌而快扇動著,巧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唇型,深褐色的眼眸裏映著佩興斯的臉孔。
“在我這裏,聽話的姑娘才有糖吃。”佩興斯伸出另外一隻手拍拍李悅的臉,然後站起來離開房間,徒留下丟了魂的李悅和刀疤臉的士兵在房間裏。
士兵等佩興斯離開後,垂著眸看了李悅一眼,走過去執行佩興斯的任務。在聯邦,每個人存在的意義就是揮自己最大的作用,而他們軍部更是奉行此理。平時,他們便對自己心狠手辣,更別是類似於李悅這種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