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明淨的玻璃窗裏打進來,慢慢地籠罩住君歌的身影,將其隱藏在光的暗影之中。那張豔麗的臉龐在古鳳歌的眼裏,緩緩地變得模糊,叫她一時看不清上麵的神情。
許是過了一秒又或是過了幾分鍾,古鳳歌忽地聽到君歌輕緩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隻那話字字含著深意,一點也不如聲音來得讓人舒心。
“唔,是我糊塗了,你在他眼裏不過是個隨手可丟的工具,戰友兩字,形容你們的關係,是我高看了。”
話裏話外透著一種不清的熟稔,好似她與口中的“他”關係極好,好到能夠隨意以其立場話。
這麼一番話聽在古鳳歌的耳裏,便像是在諷刺自己的無用,和比不上對方。當下想也不想就開口反譏道:“工具好歹還有使用價值,哪像某些人,就是一次性用品,沒了就沒了,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你是與不是。人呐,千萬要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東西哪怕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變成你的。”
君歌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紮在古鳳歌的心裏,不起眼卻隱隱作疼。不知道為何,她心裏總是有種預感,對方會慢慢地搶去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家人,朋友,追從者,以及榮耀。
原以為佩興斯會將君歌帶離帝國,亦或者是讓其永遠消失在星際中,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喜聞樂見的結局。正如她答應與對方合作,心髒的治療藥物是一回事,其中卻不乏她想要除掉君歌的強烈想法在作祟。然而沒想到,佩興斯竟然會如此叫人失望,不僅沒有將人困住,還要讓她來收拾殘局。
最主要的是,對方讓自己來醫院找君歌,究竟是幾個意思?
照君歌的話來看,她似乎已經與佩興斯達成了某種合作,關係從對立麵轉到了同一陣線,這麼重要的事情雷默居然沒有通知自己,聯邦的人果然不能相信。
古鳳歌暗暗咬牙,想到君歌或許要成為另一個李悅,就恨不得跑到佩興斯麵前去告訴對方,他們的合作關係就此破裂。一個李悅就已經夠讓她糟心了,絕對不要和君歌共事。
眼瞅著古鳳歌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以及結合剛剛的話,君歌當即肯定對方和佩興斯他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之前在地道裏試探那位刀疤男,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內容,沒想到在古鳳歌這裏證實了她的猜想。
至於對方嘴裏口口聲聲的自知之明,是在提醒她不要妄想回到古家嘛?
眼底不由露出一抹可笑至極的嘲諷,且不她想不想回去,就算她想要回去,又豈是她古鳳歌所能左右的?心下忽然騰起一陣膩煩,她不耐的望著古鳳歌,“所以,你來究竟想要些什麼,是來和我炫耀你一個堂堂帝國四大家的豪門姐成功和聯邦的高官搭上了關係,還是,想告訴我你的背景很厲害?”
聯邦,帝國。
向來如同水火的兩個代名詞,不論是聯邦人還是帝國人,提起對方,都有著刻在骨血裏的厭惡仇恨。
但若是有人,同時和雙方有著牽扯,隻會遭到無盡的唾棄。敵人會瞧不起此人的無情無義,背叛自己的家園;昔日的親朋好友會怨恨此人,拋棄家園投靠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