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吃了一驚,感覺到他不規矩的動作,見抽不回她的手,突然冷了臉,諷刺道:“這就是王爺所說的言而有信?”
烈王挑眉鬆了她,邪邪一笑,說道:“你方才不是在本王懷中很聽話麼,利用本王讓他對你死心,現在目的達到了就過河拆橋了?”
子矜臉色微微一白,緩緩地勾起受傷的指,笑得冷漠:“你不也是同樣想讓他嚐到痛苦的滋味,我幫了你,你不是應該謝我麼?”
烈王聞言哈哈一笑,突然握起她的腕緊緊捏住,臉色驟變,他冷酷的盯住她,咧嘴邪笑:“記住,本王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說完甩了她的手,轉身吩咐:“帶姑娘回房。”
幾個丫環圍上來,對她盈盈一福:“姑娘,請吧。”
風日遲遲,花徑暗香流。
白色的瓷瓶中,剔透的梅開的燦爛,玉骨冰肌,一簇簇端坐在枝頭,恍若美人髻。
花旁的人笑得璀璨,霧氣的眸子歡快的望著那花枝,燦爛的恍若蒼穹閃爍的星辰。
小小的屋子裏,梅香暗湧。
見她進來,絕美的臉上開出綻放的笑容,伸出長臂輕輕地向她招手:“丫頭,來。”
身後的門又被輕輕闔上,子矜走過去扶他,驚喜地看他:“曇,你能起床了。”
曇溫柔的笑起來,掐了一朵雪梅插到她發上,眯著美目看了半晌,笑道:“真美!”
子矜嗔他一眼,抿唇道:“你恢複了就好。”
“本是下不了床的,可是,身上的病被你一哭便嚇跑了,身體自然就好了。”
曇柔柔笑著,單手扶著桌子緩緩坐下,扯了身上的傷,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心中的鬱悒因為他的身體恢複衝淡了些,屋內梅香陣陣,散發著些許清涼,心情也暢快了些。
子矜笑著問他:“那些梅花是哪裏來的?”
曇微微一怔,狡猾的笑起來,蒼白的頰上浮上兩片紅暈,多了些許活力,人比花嬌。
子矜一愣,隨即斜眼睨他,無奈嗔道:“又使美人計了吧!”
曇笑得嫵媚,合著修長雙手略帶抱怨的道:“沒辦法,門外的大哥不肯通融,倒是那些丫頭們好哄些。”
子矜又惱又笑,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身子還沒好,不要亂動!”
曇抬眸看她,笑眯眯的拉了她的手,臉色紅紅的捏著,目光卻在掃到她手上紅紅的印記瞬間冷了下來。
“烈王傷了你!”
他的聲音陡然帶著冷意。
子矜怕他擔心,忙抽回手,淡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傷的。”
曇微微一怔,重新牽了她的手,仔細觀看,似乎發現了什麼,放了心,兩眼一彎,小心的含進了嘴裏。
指尖濕潤溫柔,帶著柔和的暖意。子矜不由苦笑,怎麼都有含手指這個毛病?
半晌,曇才鬆開她,在自己袖上輕輕撕下一塊布來,子矜急忙止住他,笑道:“我自己來。”
曇嗔她一眼,執意給她包紮上,動作溫柔的幾乎能溺出水來。
子矜看著他怔怔出神,眼前又浮現出那雙冷冽的眸子,那一聲陌生的“姑娘”魔音般的在耳旁回蕩。
她的心被撕開一般的痛。
修長的手指把那布條打了一個結,他笑得幸福:“好了。”
抬頭卻看到她失神的表情,美目閃過幾絲黯然,他抿著唇看她半晌,倔強的不出聲。
指上傳來絲絲涼意,她這才回過神,曇的臉上立即又掛上璀璨笑容,他得意地牽起她的手,十指穿插,她的指尖包著一個別致的白色花蕊。
她“噗嗤”笑出聲來,覺得好笑,不由開口:“怎麼包紮也能包出花來?”
曇淡淡笑著,霧氣的雙眸定在她白皙的臉上,鄭重開口:“丫頭,嫁給我好麼?”
風住沉香,他的聲音清晰而飄渺。
她仿佛與他隔的很遠,耳旁轟隆隆的聽不真切。
怔了怔,她的舌有些僵硬,重複的問道:“你說什麼?”
曇的手冰涼,掌心卻涔涔的滲出細汗,他緊張的看她,說道:“丫頭,留在我身邊,嫁給我吧。”
子矜終於聽清他說什麼,大腦一時轉不過彎來,半晌才勉強撤出一個笑容,遲疑道:“曇,你知道,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