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春容慘咽(1 / 2)

這時,身後呼嘯一聲,尖銳地利器劃破長空直直的逼向後腦,她隻覺得一閃,那利器擦過她的鬢邊“嘭”的一聲深深刺入前方的樹杆上,枝葉紛落,定睛看去卻是射來的一支飛鏢,遺漏在外麵地鏢身在黑夜裏散發著藍色的寒光,子衿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接著同樣的尖銳殺氣又同時逼過來,她隻覺身後涼意刺骨,身下劇烈奔跑的馬一個趔趄躬身翻地,身子不由被劇烈的甩了出去,生生的驚出一身冷汗,一個黑影突然從叢林中躍出來,接住她的身子,正在驚詫間,肩頭卻是重重一痛,幾乎可以聽到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那痛藤蔓般的布滿全身,接著兩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滾落到一旁草叢中,劇烈的撞擊擦到傷口,她痛得幾乎暈過去。

緊緊環住她的那人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溫熱的氣息灼燒似火,周圍殺喊聲大起,她聽到那人焦急的呼喚:“姑娘!”

意識清明了許多,半晌才辨出是寒夜的聲音,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費力地掙開眼眸,卻見寒夜單膝跪地扶住她,滿臉擔憂,她皺了皺眉,聲音略帶沙啞的責備:“怎麼這麼早就動手了。”

“再不動手,你就沒命了!”

寒夜鐵青著臉朝她怒吼,目光掃到她肩上的飛鏢卻倏的沉了下來,見他臉色凝重,她忍著痛開玩笑:“怎麼,難道還有毒不成。”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卻見寒夜的臉色更加陰沉,心倏的沉了下來。

寒夜緊皺著眉也不說話,隻低聲道:“你忍著點。”說著掀起衣袖捏著飛鏢的柄稍一用力,飛膘脫離肉體而出。

子衿不由悶哼,指甲深深的陷進身下泥土中,身上頓時出了汗,遝濕了衫子,汗涔涔的好不狼狽。

寒夜小心的將那飛鏢包好收入懷中,待子衿還未反應過來,低聲道:“得罪了。”探手“嘶”的一聲她撕開肩頭的衣帛,露出雪白的肌膚和已經變深的血跡,衣服牽連傷口,被他一撕又是一陣劇痛,子衿的臉隻痛得扭曲。

肩頭突然變得溫熱濕潤,子衿猛地回神,這才發現寒夜低頭伏在她的肩頭,用力的吸掉傷口上的血跡,又狠狠地吐出去,突然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也不顧牽連傷口,用力的推開他,唇已氣的劇烈顫抖:“你不想活了,你這是做什麼?”

“我是大夫,這是本分。”

寒夜臉色凝重的警告,唇上還殘留著血跡,在黑夜裏看去,分外的駭人,見她掙紮,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又俯身去吸她傷口血液,直到傷口中湧出的血跡變成鮮紅色,他才停了動作,抬手擦去唇邊血跡,怕她心中愧疚,這才囑咐道:“放心,我也算是個名醫,這點毒都解不了豈不白費了這麼多年的醫術?”

子衿卻是又氣又急,隻白著臉不說話。

打鬥已經結束,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殺手們大多被殺了個幹淨,他們這方也失掉了幾個弟兄,他站起身來低低交待幾聲,也不顧子衿反對,低道一聲“得罪”將她抱上馬,狂奔回府。

子衿受傷的事自是瞞住其他人,隻是這樣,子衿住的院子裏已經翻了天,寒夜抱著子衿回來時已經深夜,他讓紫奴替她包好了傷口,服侍她換了衣服,這才退下。

細碎的水流聲微微的傳到耳畔,紫奴濕了帕子為子衿擦去額上的汗水,子衿見她忙得團團轉,不由疲憊的苦笑道:“你看我這個家是怎麼當的,一點小傷連累了一大群人,到頭來卻要你們來保護。”

紫奴停滯在她額頭的手不由一滯,收了帕子捏在手裏,擠出滴滴水珠。

“姑娘,也怪不得小少爺生你的氣,他這是心疼你呢,你事事往自己身上攬,出了事自個擔著,我們保護你怎成了連累了呢,這四年來,你撥出南宮家一半的收入讓手下們吃飽穿暖,不用做那些殺人越貨的事,姑娘們也不用再接客,許多都找到良人嫁了,你為我們做這麼多,我們有心報答,你連個機會也不給我們麼?”

子衿臉色一白,待要說話,紫奴卻一手抓住她,誠摯道:“姑娘可是為那幾個死去的兄弟自責麼,這是我們心甘情願做的事,能為姑娘效力是我們的榮幸,他姑娘與何必執著,這是我們要做的事,與姑娘無關,姑娘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也算是盡了我們的心意,江湖人最講究知恩圖報,難道姑娘要我們一輩子欠你的恩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