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大娘一大早來了,就安排我專做整理餐桌、傳菜的活兒——真是受寵若驚,要知道這種活僅限於用餐前後,而且幹的活兒也輕。我不禁詫異的看著她,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若藍,昨天晚上聽了你與小荷的對話我才知道你這孩子這麼善解人意。我經常被人誤會,你還是第一個這麼為我說話的人。”衛大娘看來有些激動。
“既然這樣,若藍謝謝大娘了,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千萬別跟我客氣。”
不知道在石府像我一樣迅速“晉級”的人是不是很少呢?反正小荷是為我高興了半天,比自己晚來的人早日“晉級”,小荷還是真心地為我高興。真是難得,我從心底認定了這個好姐妹。不過衛大娘還真是個好心的人,雖然她也是仆人,但在廚房這一方地界,還是人人巴結的主兒呢。我什麼都沒做,就能派個讓別人眼熱的活兒,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現在空閑時間多了,我可以幫小荷點忙,還能經常陪衛大娘的女兒紅玉玩耍,也教給她念書識字以及簡單的數學運算、記賬等。小姑娘很聰明,現在已經天天纏著我喊姐姐,讓我陪她了。紅玉又漂亮又聰明,日後必定又是小佳人一名哦!
除了自己不能回家,我已經慢慢適應了這裏,以及周圍的人,隻是經常想念父母朋友,以及一切古代沒有的方便:自來水、天然氣、電飯鍋......
傳菜的活鍛煉的是腳力,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放著或菜、或湯,奔波穿梭於廚房與大廳之間。因為是大家族一起吃飯,大戶人家又講究,菜品總是一道又一道,滿滿一大桌才夠譜。剩下的飯菜雖然有專人收走喂養牲畜,但若是節省下來不知能資助多少個貧困之家。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還真是古今皆宜啊,隻是這裏可以把朱門改成豪門。
石家大門朝南,門口處有一間門房,給上夜的人休息。進來是一個大院子,正對大門是一間大廳醉芳廳用來會客,裏麵富麗堂皇、氣派非凡,商家嘛,自然不需要像當官的一樣藏金掖銀的,毫不掩飾自家的富有。東邊是吟香齋用作書房,石老爺(入鄉隨俗,就這樣叫吧)把商業上相關的賬目全部都放在內室中,所以書房中隻有一些修身養性的書畫、古玩等,可見石大舵手經商的謹慎,同時也知道保養自己的身體,不被財富牽絆住自己的生命。右邊是下人房,專門打掃醉芳廳,並且負責來客接待。
穿過大廳是一排正房,分別住著石老爺的一妻兩妾,院子兩側是兩排廂房,一邊是小廚房,一邊是下人房——我與小荷都住在這兒。正房後麵是跟會客廳差不多大的一間房子,平時石家在這裏用飯,來了一些內眷也是在這接待。東邊是一個小花園,有涼亭草地秋千之類,吃過飯可以在這聊天喝茶。西邊是大廚房,也是我們幹活的地方。再後麵的獨門獨院裏住的是分別是石家兄弟和石仲英,最後就是後花園了,山石、小橋、流水、亭台、花草、樹木樣樣齊全。花園西邊是幾間練功房,東邊是一排客房,挨著客房的是仆人房——仆人總是比主人多啊!花園裏有後門,方便可人出入。這樣的人家主人多,客人多,下人更多,操持這麼一大家的生活,想必也很辛苦吧,我不禁佩服起石大當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