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蒼白的臉龐漸漸好轉些許,不再慘白,呼吸脈搏也在翠綠藥丸的神效下漸漸有了起色,知道此刻才算真正將她從鬼門關裏撈回來,慕驚年給少女係好衣裳後,坐在椅子上閉眼調息。
武道修煉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慕驚年從未懈怠,方才在少女體內駕馭氣機穿針引線的細致活對於慕驚年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另類修行。慕驚年雙眼緊閉,體內氣機猶如涓涓細流被慕驚年牽引流淌,雖說勞心勞力,但慕驚年對於細致把控則愈加嫻熟,駕馭細流不斷衝擊‘憾山’脈最後一道薄紙般的屏障,往日裏看似細薄,實則堅韌無比的屏障終於有鬆動的痕跡,讓慕驚年大喜過望。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薄紙屏障不斷抵擋衝擊,涓涓細流最終彙聚成滔滔大江,凶悍無比地撞擊它,每次撞擊皆給慕驚年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隻不過比起初起破脈已是好了太多太多。再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隨著一聲細不可察的輕響,慕驚年猛然睜眼,一口汙血噴出,‘憾山’脈徹底被打通,內力愉快地奔湧在右臂一條細小經脈中,慕驚年右臂猛然握緊,隻覺有千鈞之力在手中凝聚,氣機在右臂流轉比往日快上足足一成,別小看這區區一成,高手生死決出往往隻在毫厘之間,慕驚年看著自己的右臂,放聲大笑,為了這一天,他可是苦苦等了兩個多月。這就跟朝思暮想了許久的美嬌娘一直與你欲語還休,好不容易拐騙了進自家,還不讓捏捏小手揉揉腰。終於一天鬆了口,美嬌娘美豔無雙地讓你自個替她寬衣解帶,你火急火燎地掰開衣服發現還有一層,結果一層又一層,美嬌娘一瞪眼,倒床上睡了!今日便是將她剝了一幹二淨,提槍上馬的時候,慕驚年忍不住內心狂喜,反複看著與平日一般無二的右臂,咧嘴傻笑。
聽見慕驚年放肆大笑,一直守在屋外的村民們嚇了一跳,劉老更是騰地就站了起來,就要拍門進去,手伸到一般又縮了回來,這要是打攪了恩公出了差錯可如何是好,劉老放下手臂,在屋外來回踱步,劉大更是滿臉希冀地盯著屋門,最終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你說這少年能將小花兒救過來麼,瞅著還不到二十歲,這…”“你少說兩句,人家是讀書人,哪像咱們這些莊稼漢,懂得比咱多了去…”
就在村民們惴惴不安的時候,屋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來,慕驚年滿臉疲憊地走出來,所有村民的眼睛蹭地直勾勾地盯著慕驚年,劉老與劉大更是站了起來,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些又說不出來。慕驚年微微一笑,握住劉老滿是老繭粗硬的大手,和聲說道:“老丈不必擔憂,人救過來了,再過半旬便安然無恙了。”
轟地一聲,周遭村民皆鬆了一口氣,望向這個年輕書生的眼神都充滿異樣色彩,劉老漢一瞬間老淚縱橫,癱軟著腿就要癱坐在地,慕驚年趕忙扶住老人,“恩公…小老兒…當牛做馬也要…”老人緊緊抓住慕驚年的手,顫聲結巴說道,慕驚年還不等在旁邊更加激動的劉大開口,便苦笑著說道:“老丈,您先進屋看看孫女,我回房歇會…”說罷,也不管眾人,扭身就走,不是慕驚年不近人情,委實是哪裏見過這等場麵,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隻好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