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月,葉泠月總算能下床活動了。
身體恢複得很慢,在這個過程中,葉泠月漸漸理清了眼下的情況:她重生在妹妹的身上,並且被遠房親戚騙了,被賣進陸家抵債。
準確的說,是賣給一個大叔做童養媳。
在葉泠月的心裏這具身體永遠隻有十五歲,結婚是件荒唐無比的事情,即使她的思想已經是個成年人,隻是暫時占據了這副軀殼,也絕不能允許妹妹的身體被人這樣糟蹋!
遲早要逃出去。
“葉小姐,今天的複健課程還順利嗎?”
回房間的路上,管家主動和葉泠月搭話。
管家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手中的托盤裏擺著一杯香氣濃鬱的咖啡,葉泠月掃了她一眼,敷衍答說:“很順利,謝謝。”
“那就好。啊!”兩人擦肩而過時咖啡杯突然炸裂開來,滾燙的液體濺了葉泠月滿身滿臉,她當即愣住了。
“天呐,您沒事吧!”
手邊也沒有毛巾,咖啡在葉泠月身上劃過留下一道道猙獰的紅痕,嚇得管家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隔壁就是更衣室,管家忙拉著葉泠月進去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對不起,我沒想到杯子突然就破了,您沒事吧?”
葉泠月伸出手抹掉嘴邊的咖啡漬,搖了搖頭,“沒事。咖啡味道不錯,是藍山嗎?”
家裏的傭人都穿一樣的製服,更衣室就是為她們準備的,葉泠月套了件最小碼的衣服在身上,袖子還是長出一截,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別緊張,我沒事的,去重沏一杯咖啡吧。”
葉泠月出奇的冷靜,甚至還拍了拍管家肩膀以作安慰,言行舉止都看不出一絲稚嫩的痕跡,管家臨走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今天是陳若霞回家的日子,家裏的傭人們一早就開始準備。陳若霞是陸氏的正房,也是陸昱乾大哥的生母。
很難想象在一夫一妻製的年代還會有這樣違規的家庭組合,陸家就是其中之一。當葉泠月了解清楚這些之後,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在心裏默默計算兩個太太誰能拿到更多的離婚撫恤金。
有權有錢的人家,還真是什麼事都有,看來買賣人口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你是誰,新來的傭人嗎?”
穿著製服的葉泠月一路扶著玻璃慢慢走,穿過大廳時被人從身後叫住了,她回頭一看,是個衣著華貴的女人。
“我在問你的話,為什麼不回答?”陳若霞一步步朝葉泠月走來。
葉泠月剛想張嘴,一用力卻咳出了一口痰。
“泡杯茶送到二樓。另外,你的袖子有點髒了,記得清理幹淨。”
葉泠月猜測眼前的女人可能就是陸氏正房,她現在的身份很奇怪,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倒不如乖乖承認自己就是個傭人,“好。”
葉泠月說完轉身,沒想到腿一軟竟跪在了地上。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見葉泠月摔倒,他焦急地衝了過來:“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