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說的我毛骨悚然的,快別說了!”
聽到陶承賢的名字,葉泠月心裏已經夠吃驚的了,本想衝出去跟她們問個究竟,卻不料接著聽到的事情,更是讓人心寒。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仔細回想一下,當初自己接這個離婚案的時候,的確是有猶豫過的,畢竟豪門的案子,勝算雖有,但卻很麻煩,這在律師界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當時正是因為那個豐富的薪酬和這群同事東一句西一句的慫恿,才接了這個棘手的案子。
現在結合今天聽到的內容想想,真的讓人汗毛直立。
怪不得那時候他們突然開始努力關心自己,幫助自己,原來目的就在這!
嗬嗬,葉又茗,你人品真有這麼差嗎?
差到所有身邊的人,都想你死?
想想自己當初也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就算她每天朝不保夕的生活,也沒忘了跟同事朋友搞好關係,甚至誰有什麼事情,她都會第一個站出來幫忙,怎麼到最後,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甚至於,如果不是自己恰巧重生到了妹妹的身體裏,這些事情,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知道,到死,都不會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葉泠月隻感覺內心一片冰冷,卻又好像有一團火在胸口燃燒。
她從來都沒過這種感覺,原來傳說中的眾叛親離,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
隔間外麵的議論聲音漸漸低下去,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葉泠月又仔細聽了一會,站在原地平靜了好半天,才從洗手間走出來。
抬眼看著鏡子裏頗為年輕的容貌,這張臉,是屬於妹妹的,可是她甚至能從這張臉上,看到些許的哀怨和憐憫。
葉泠月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冷笑,轉頭眼神冰涼的看向她們離開的門口,心裏暗暗發誓。
這些債,她早晚有一天,要奪回來!
陶承賢也好,那些同事也罷,這些年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陰她壞她欠她的,她統統都要討回個公道來!
葉泠月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算是徹底平靜下去,站在眾人麵前念悼詞的時候,隻感覺自己的手都不受控製的用力,整張紙都破碎的不成樣子。
“原來你是又茗的妹妹。”
葉泠月強撐著結束了葬禮的步驟,眾人慢慢散了,葬禮是人人都會參加,但是去墓地下葬,卻隻有很親近的人才會去。
對於葉又茗來說,很親近的人,不過隻有妹妹,也就是現在的自己罷了。
剛走到休息室,想稍稍喝口水歇一下再出發,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來。
這身影如今看來格外熟悉,畢竟前幾天還在飯店遇見過一次。
“哦……你是?”
葉泠月看著陶承賢那張虛偽的臉,心裏恨不得一耳光扇過去,卻隻能麵上平靜的答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不對勁,又趕緊開口問道。
妹妹是不應該認識他的,不能穿幫!
“我是你姐姐生前的頂頭上司,怪不得上次在飯店遇見時候感覺你很眼熟,原來你就是葉又茗的妹妹!”
陶承賢倒是不見外,淡定的坐到葉泠月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臉。
“恩。”
葉泠月強忍著心裏想揍他的衝動,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她還需要時間去完全消化。
——砰。
“還不走?”
陶承賢還要開口,剛張開嘴,還沒等出聲,就被衝進來的另外一個身影打斷。
葉泠月抬頭,當然毫不意外的正是那個大冰塊,陸昱乾。
平時看他的臉總感覺想逃跑,今天卻反而格外親切,隻想趕緊離開這個虛偽的地方。
“走,我先告辭了。”
葉泠月趕緊站起身來,迫不及待的往前走了兩步,反應過來好像不對,又轉回身,禮貌的對著陶承賢點頭示意,這才跟著陸昱乾離開。
陶承賢坐在原位,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表情,嘴角泛起一絲不明的笑意,看著葉泠月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陸昱乾向來不是多事的人,對於剛才房間裏的人也是一個字都不多問,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坐在車上,一言不發。
葉泠月滿心的委屈,坐在他邊上,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歎氣,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這感覺就像是吞了一塊鉛一樣沉重,掛在心頭,不上不下的。
“累就休息。”
陸昱乾姿勢一動沒動,突然開口來了這麼一句,低著頭,但眼睛卻是看著她的方向。
“不是累。”
葉泠月再次深呼吸,長長的吐氣,仰頭閉眼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