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看到她滿頭的汗水,正喘著粗氣。
“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陸昱乾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感情,但這樣溫和的語氣,對他來說,已經算很認真了。
“嗚嗚…”
葉泠月什麼都沒有說,扭頭看向邊上熟悉的人,那張電話撥通時候無比想見的臉,不由得心裏就是一軟。
她真的沒有想到,到了真正危機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陸昱乾,而不是警察。
陸昱乾沒再說話,心裏知道她需要好好發泄一下,起身坐到床邊,任由她抱著嚎啕大哭,長手僵硬的舉在半空很久,終於放在了她後背上,輕輕的,動作生疏的撫摸著。
瘦削的能感受到骨頭的程度,這個女人,真的太讓人心疼。
陸昱乾心裏閃過一絲不舍,不由得有些心疼她。
葉泠月哭了好一會,突然又停住了,身體往後退了退,正對著陸昱乾的臉,像是有些不太敢開口,張了嘴又閉上,但艱難的又嚐試。
這男人的表情,真的什麼對看不出來。
“你那個朋友沒事,人沒事,身體也是。”
看她這個樣子,陸昱乾心裏也就了然她到底要問什麼了,直接開口幫她越過提問,解答了問題,又安慰了兩句,才讓這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徹底安分下來。
葉泠月多多少少還是受了刺激,在醫院打了針,又睡了幾次,還是不停的在做噩夢,每次醒來都是滿頭大汗,從床上坐起來,雙眼發直的樣子。
倒是經曆最大的林玉潔什麼事都沒有,她原本就是自願喝了那杯酒,隻是還隱約記得之前發生的場景,其他的都是模模糊糊,好像是有什麼,又好像是沒有。
兩人都算是虛驚一場,也都經曆了大難。
在醫院住了幾天,全麵檢查之後沒有什麼大的情況,就各自回家了。
葉泠月並不知道的是,在她進了醫院的第二天清早,這座城市的金融圈已經徹底炸翻了天。
因為任堅實業的大少爺,任坤,人稱坤少的男人,不僅是被人打得體無完膚,更是被扔到了派出所門口,在沒有任何人要求的情況下要自首,說了自己曾經打架的無數事跡,甚至連某些不能涉及的毒品都在列。
自此,一個在這座城市裏橫著走都沒有人敢攔的紈絝子弟,徹底淪為了進監獄的過街老鼠。
或許是因為半點沒有涉及到葉泠月的名字,所以根本沒有人把他們聯係到一起。
網上也有些視頻被上傳的瞬間,就被和諧掉了,原因是什麼,恐怕也就隻有陸昱乾手下的公關部門最清楚了。
酒吧事件,陸昱乾並不打算就此作罷,畢竟整件事情不可能是任坤一時興起的,如果單純因為臨時起意,絕對鬧不成這個樣子。
葉泠月前幾天什麼都沒有說,直到回了家的第三天,才算是勉強有了點精神,能坐起來和陸昱乾說幾句話了。
守在身邊寸步不離的陸昱乾,一看到她睜眼,第一反應就是去拿東西給他吃,因為這幾天都是這麼過來的,然而卻被她伸手抓住手臂,攔了下來。
“你接到我的電話來的嗎?”
葉泠月幾天沒有說話,聲音有些沙啞的厲害。
“恩,沒事了,現在你在家了。”
陸昱乾聲音格外溫柔,卻也是跟她如出一轍的沙啞。
她有幾天沒恢複正常,陸昱乾就有幾天沒好好睡覺了。
一直迷迷糊糊,看似睡著,其實隻不過是閉目養神狀態而已。
所幸這段日子公司沒什麼大事,他不需要經手太多,否則可能現在就已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