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去了崔承一的家裏,葉泠月可能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被命運開了無數次玩笑的大男孩,其實還有一個十分悲慘的家庭狀況。
兩兄弟相依為命,雖然不知道父母姐妹都去了哪裏,但看著淒慘的空蕩冰箱,多半也不是什麼應該提的事情,幹脆也就沒問。
到樓下去買了菜,給崔承一熬了清粥,又給崔誌俊做了兩個小菜,這才算是忙完,轉身就要離開了。
“你要走嗎?不留下一起吃完?”
高燒剛退的崔承一還沒醒,崔誌俊坐在桌前拿著筷子準備要吃飯,抬眼看到葉泠月居然已經在收拾外套和包包,一副準備直接離開的架勢,開口挽留。
“不了,我回去還有事,那老師我先走了。”
葉泠月搖頭,並沒有再做停留,直接離開這棟相對破舊些的居民樓。
這幾天陸昱乾對自己的態度都不是很好,她心裏以為是因為徐雅晴的事情,他已經懷恨在心了,所以做事就更小心幾分,盡可能的不去招惹到這個修羅主。
早早回到陸家大宅,明天就是要交提案的日子了,可崔承一病了,這件事就隻能是自己來做,雖然崔誌俊應該會網開一麵,但她隻想好好表現。
據說,這次的研究生裏,隻要表現好的人,是有資格分配到法院去實習的。
要知道,提前在法院實習,就等於是累計人際關係網,這一點,經曆過社會的人都知道,特別是她還是個曾經孤立無援的律師。
所以無論如何,這個機會她都像爭取到。
因為是做提案,所以基本上她沉浸在工作當中的氛圍又一次回來了,滿地都是散落的紙張,上麵多多少少的寫著字,還有些看不懂的額富豪,都是專屬於她自己的標記。
對於律師來說,準備提案就等於是寫一個辯論稿子,隻要能準確,或者大部分預測對方說的話,加以反駁並且說服聽的人,那就算是贏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律師這個職業,好與壞,不單單取決於律師本身的水平,更取決於其他方麵的配合,比如法官的說法,陪審團的意見。
方方麵麵,相比於檢察官,他們更注重於說服,而不是證據。
所以的證據,都能被變成其他的故事,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篤篤篤。
葉泠月正埋頭在自己的“劇本”裏胡說八道,想著要把那個送外賣的小哥改成無罪辯護,突然有人敲門,低頭看看時間,下午五點半,這時間會是誰?
從床上跳下去開門,意外的看見了來人居然是陸昱昌。
一身純黑色的衣服,從頭到腳的肅靜。
“額…”
葉泠月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上下打量了一番,等著對方的下一句話。
“之前你說要去看看姐姐,要不要…”
陸昱昌聲音非常渾厚好聽,不疾不徐的語氣聽起來也很紳士,沒有一點點的瑕疵可言。
“啊,好,那你等我下!”
看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葉泠月心裏一動,原本想拒絕,仔細想想這可能是個互相試探的機會,不去的話他大概也會懷疑自己。
葉又茗是葉泠月姐姐這種事,這男人的勢力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現在必須要去,重點就是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消除他的疑心,才能更好的幫助自己去找到需要的證據。
原本也沒有換上便裝,葉泠月隻要隨手拿個外套,再背上包就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