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猜到她要做什麼。”
看他這意味深長的樣子,原本故意假裝生氣的葉泠月臉上也繃不住了,隻能伸手推他一下,嘴角忍不住溢出半分笑意,朝著他開口道。
“要做什麼?”
並不是個什麼太意外的事情,陸昱乾其實也能猜到個大概。
“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吧,知道了真相,每一個人都會有些恐懼,畢竟,如果有那麼一天,他真的要出來,所有人都逃不過。”
葉泠月歎了口氣,其實這麼想別人真的不好,她也不願意,這麼絞盡腦汁的想弄死一個人,現在已經不是因為報複與否,而是為了保護所有人。
到底什麼才是正義,剛聽到庭審結果的時候,葉泠月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裏閃過某個可怕的念頭。
不如自己造假些什麼記錄,反正現在檢察官都是自己的人。
可是仔細想想,卻不是這樣的。
現在是陸立國要保護他,正當途徑上訴肯定是沒有用的。
要知道,對麵那個律師,不是打敗與否的問題,而是人脈廣泛到嚇人。
別說是一個區區法官,就算是更大頭銜的人,也說不定能說上話。
“所以你為什麼不直接開口問。”
陸昱乾並不知道葉泠月心裏這些糾結的想法,而是饒有興致的繼續追問下去。
“都是跟你學的,反正現在我是最不著急的那一個。”
這一點就不得不說了,兩人認識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互相似乎都改變了不少。
從來隻會固定公式,對所有事情都理智解決的陸昱乾,漸漸開始有了些人情味,甚至知道跟於婕芸的不合理要求說不了。
而一直都屬於衝動派,睚眥必報的葉泠月,漸漸被陸昱乾影響的,也冷靜了很多,很多事情會先仔細想想,再去說話。
“說的好像剛才跳腳的人不是你一樣。”
故意打趣她,陸昱乾伸手去刮她的鼻尖,寵溺的不行。
陸昱景最後在醫院裏整整住了一個星期,陸家大宅那邊,當然是陸昱乾和葉泠月合夥幫忙說謊才瞞了過去,而之前那個打進葉泠月手機裏的電話,居然沒有再打來過。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過去,被最終宣判為死緩的陸昱昌已經被押送到監獄了,不知道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有沒有想殺死的人。
結束了最讓人掛心的一個案子,葉泠月完全聽從陸昱乾的意見,每天和林玉潔呆在家裏,兩個孕婦一起胎教,一起聊天,吃東西,甚至請了私教老師,去練習孕婦瑜伽。
漸漸地,生活就回到了,久違的那種平靜美好。
如果第一次看到這群人的生活,是怎麼也不會猜到,他們到底經曆過什麼,更不會知道,他們隨時都在擔心什麼。
陸昱景在醫院徹底養好了身體,這一次陸昱乾甚至都沒有派人過去,全程的陪護,都是那個醫生做的,甚至為了能幫他治療,還把醫院轉回了自己這邊。
轉院的那天,陸昱景拒絕了那個特別顛簸的擔架,選擇了輪椅,剛被醫生推進醫院大廳,抬眼居然好巧不巧的撞上了身後一個女人推著的馬恩漢。
兩個曾經無比相愛,甚至可以賭上性命的人,隻是冷冷的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甚至多一點情緒都沒有,就這麼錯開,像一對從來不曾認識的陌生人。
再回到陸家大宅的時候,葉泠月和林玉潔正坐在客廳裏,看著飯菜一個個上桌,突然聽到門口有聲響,齊齊轉過頭去,看到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陸昱景穿著一身運動服,清爽帥氣的就像是個普通的學生,身邊跟著一個打扮更像是陸昱乾那個歲數畫風的男人,這男人就是之前衝過來照顧他一個星期的醫生。
葉泠月看著眼前牽著手的兩人,心裏暗叫不好,左右開始摸手機,想給還在路上的陸昱乾通風報信,讓他趕緊想想辦法。
抬眼看陸立國和於婕芸已經打開房門下來了,葉泠月心裏就更多了幾分著急,對著沒敢做聲的林玉潔擠眉弄眼,大氣都不敢出。
“爸,媽,我有話要說。”
陸昱景深吸一口氣,扭頭朝向正在下樓的二老,邊上跟著的男人也是一同低下頭去,看得飯桌前的兩個女人更是無奈。
這邊短信已經給陸昱乾發過去了,葉泠月側眼小心的看著陸昱景,暗暗為了他祈禱,不要出什麼大事。
要知道,陸家可不是那種任由他胡作非為的地方。
“我們要不要先撤啊?”
林玉潔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對著葉泠月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