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一切雪白,難以辨別。範縝不停的變換方向尋找此前的記號。陽光映照下的白雪就連小白也一刻不停的用雙爪揉拭著自己的眼睛,天空沒有一絲雲彩,連半聲鳥鳴也沒有。呼吸著有些潮濕、悶熱的空氣,範縝感覺就連喉管、肺部也有些刺痛起來。
不過此刻範縝已清楚自己快要走出大山,歸家的心情竟讓自己有種說不出的勁頭。樹幹上的記號越來越多都指著同樣的方向,遠遠的已經可以模糊的看到來時被大雪封閉的道路。回頭看看小白,範縝緊緊的握住胸前的玉佩,範縝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不一樣的人生。
走走停停,陽光照耀下的白雪已經刺激範縝的雙眼有些刺痛了起來。範縝坐在一塊石頭歇息了會,腦中回想回家後著躺在床鋪上的感覺。
半個時辰後,已經可以依稀的坐落山腳的看見村莊。
微風混合著煙幕像一束飄帶漸漸吹向了範縝行走的方向,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湧入鼻孔,讓範縝劇烈的咳嗽起來。站在一旁高高的石頭上,範縝發現竟然是從村中方飄過來的,一種不詳的預感瞬時湧上心頭。回想著自己此前的夢境,範縝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範縝甩開雙臂猛然跑動起來,劇烈的跑動讓他不停的大口大口喘息。站在村口,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極不願意看見的情景。村口碾盤旁臥落著一個身影,範縝知道他是村中有名的懶漢小六子。天天等在村口,坐在那個大大的碾盤上等待著每一個外出捕獵人歸來,然後跟著去喝完肉湯。可如今小六子躺在那一動不動,眼睛掙得大大的,臥倒的胸膛下有一大片被液體沁濕的痕跡,液體早已被曬幹了,陽光照耀下顯得有些腥紅。
飛快的跑進村中,範縝呆住了,眼前的一幕竟與夢境完全相同。村中到處殘瓦斷壁,死屍散落,剩下那些還未燒淨的火星啪啪的往外四濺。血水混合屍體散發的陣陣腥臭充斥著整個村莊,一具具死屍橫七豎八以各種姿勢橫臥在地,都瞪著大大的眼睛,那眼神中充滿著驚恐與不甘。
小白也沒有了之前的躁動,靜靜的站立在範縝的身邊,此刻的範縝怎麼也不會想到,回到村中竟看到的是這樣的情景。
“為什麼?”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後,範縝已重重跪倒在地,雙拳不停的捶打著地麵,原本白皙的手漸漸地布滿了血絲。抬起頭來雙目已變得血紅,竟和村旁溪流的顏色一般。小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退縮一旁。死氣沉沉的地村莊上隻剩下一個弱小的身影和周邊散落的具具死屍。
“二狗,你看。得來全不費功夫,剛剛還被三當家臭罵一頓。哈哈!上山等著獎賞吧!”說話的是一個瘦弱細猴般的精明男子手持半尺小刀,旁邊跟隨著一個體型魁梧,臉上有條刀疤的的中年男子,肩上扛著一把厚重的九環大刀。
猛的一腳踢開撕咬自己褲腳的小白,魁梧大漢隨手便將範縝如同小雞一般拎起,一把扛在肩上混同瘦猴般的男子走向村口走去,隻剩下小白癱在水溝旁,一雙眼睛充滿著怨恨和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