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眼神狠辣,像是要撕碎一切的困獸,要衝破牢籠,絞殺敵人,喝其血,食其肉,滅其魂。
仿佛瞬間蒼老的聲音,五味雜陳話語,從那個正在回憶當中的中年男子口中說出。
“父親打從哪兒開始白了頭,蒼老的不像樣子,明明人到中年,正應該是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卻像是一位已到古稀的老人。在那之前,我並沒有要繼承家族的意願,那時就想著,現在有父親頂著,將來有大哥頂著,我隻要站在父親和大哥身後,不做他們的累贅就好,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求著父親,讓他好好活著,最起碼給我一些時間來撐起這個隻剩下老老少少的家。父親答應了我,不會主動去尋母親,並把帝軒和維爾斯待在了身邊撫養、教導。那時候的我認識了一個貧民家的女孩,也就是我死去的妻子,已經整整兩年了,那還是母親重病時我帶回家讓母親見了一麵的女孩。很天真、很純淨的一個人。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帝軒9歲了,父親再也支撐不下去了,輔佐帝軒上位的第二天就撒手去見了母親。之後就像是電視裏麵演的豪門世家一樣,甚至是更加血腥,奪位之戰就這樣開始了。戰火波及麵積很大,幾乎涵蓋了整個修羅門,那時的修羅門還是一個多方位發展的家族,雖是百年世家,但已有凋零之勢,這場內戰持續了半年,就被帝軒僅以一招險勝。修羅門涉及的所有產業,隻有軍火這一行業被留了下來,作為修羅門以後的唯一產業,其他的,一聲令下,大刀闊斧的砍掉,並立門規,‘如有涉及其他產業的,不論人事物,視為叛變’。那場參與內戰的夜氏族人,該死的死,該殺的殺,該獎的獎,有一部分人以當時帝軒的實力還動不了,就被留了下來,一流就留了這麼多年。你一定想問你講了這麼久到底要將什麼?我剛剛有講到我的妻子,為什麼講了一句就帶了過去?”
聽聲去像是問句,但是夜淩夢沒有回答,她能聽出來,他不是在問自己,他也沒有要自己回答的意思。
“在那兒之後,我想與我的妻子結婚,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彼此相愛,因為這些事情耽擱了好久了,以至於她懷孕了我都不知道,當時就想呀,是時候給她一個家了。可我萬萬沒想到,那些帝軒動不了留下的老家夥不同意,我不想給帝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之後,我就脫離了修羅門,帶著她來到了金三角另立門戶,我們結了婚,我和她在這個家裏共同等待我們的寶寶降生。等到生產的那天,她難產大出血,就那樣帶著寶寶一起去了,什麼都沒給我留下,什麼都沒留下。”
慘白、痛苦混雜的麵孔,悲傷像是洪水一樣淹沒了整個房間,氣氛壓抑的異常。
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夜淩夢試探的說到:“之後呢?”
夜辰霄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很是費解。
“之後,之後我接受不了這一結果,在這裏悶了好久,直到帝軒來找我,他才知道我這裏出了事情,他提醒我說,當時他小嬸生產前做的幾次孕檢都是正常的,如果有問題醫生不會不通知家屬,這裏麵有些不對勁。我混沌了好長時間的腦子終於是運轉起來了,剛要動手查才想起來,帝軒那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看我,就算是看他小嬸和應該出生的孩子,也應該是打電話,而不是親自跑一趟,畢竟那時候他還是很忙的,我就問了他為什麼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他跟我說他覺得當年大哥大嫂的死有些蹊蹺,一次簡單的外出公事,回來的途中就出了車禍,他記的當時的車速不是很快,對麵的車子開的也不快,以兩個車當時的車速最多就是造成車內人的輕微腦震蕩,根本不會死人,更別說是當場死亡。帝軒還說,他有預感,爸爸媽媽和小嬸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而且一定是出自同一場陰謀。經過調查,讓帝軒說多了,大哥大嫂的死和我妻子的死是一場策劃好了的陰謀,包括未出世的孩子,以及我過世的母親、妹妹。也可以這麼說,你應該能聽的更明白些,我們這一支由我母親開始,包括父親和母親他們生下的所有下一代、下下代直係血親都是他們的目標,原因就是。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