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娛樂圈那個大染缸,每天忍受被人用有色的眼光掃射,被人毛手毛腳的時候,她沒有哭。
被人威脅,要求潛規則的時候她沒有哭。
她必須堅守,她不能哭,哭了,就代表你輸了,輸給了生活,輸給了困難,輸給了人心,到最後輸掉的,是自己。
想哭又不能哭的滋味……
歌迷們能看見的隻是站在聚光燈下光鮮亮麗的自己,可是沒有人知道,聚光燈下的自己也隻是一個凡人。
她把狼狽,留給了自己,臉上帶著麵具撐著過生活,已經讓她疲憊,心力交瘁。
現在,男人的話,瓦解了自己在心裏鑄建起的厚厚高牆,成了壓倒自己的最後一個稻草,高牆轟然倒塌,一顆千瘡百孔的心裸露了出來。
夜帝軒有力的雙臂抱緊脆弱不堪,仿佛隻要那麼輕輕的一下就會飛散的夜淩夢,一手壓住小女人的頭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手輕拍那脆弱卻堅強的背脊。
張開口想要哄勸嬌小的人兒不要再哭了,她的眼睛會受不了的,還有就是,他會心疼。
凜冽薄情的唇張開又抿緊,瞳孔收縮成了針狀,漆黑的眸混沌一片,隱隱有什麼在翻滾像是要從裏麵掙脫出來。
小乖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用精鋼鑄造的尖刺團團包裹住,不讓別人靠近,也不讓自己有機會從那個堡壘裏出去,母親的去世,家人的拋棄,生活的困苦,一切的一切深埋在她的心底。
她的心已經從內裏開始腐朽,時間再長一些,那會成為致她於死地的劇毒,心情的釋放,眼淚的流淌,心不再壓抑,她會活的輕鬆點吧?
那浸濕自己衣衫的淚水,懷裏抽動的身軀,都讓夜帝軒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小乖呢?是不是早點遇到她,她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那麼多的委屈?
從現在開始,自己會心疼她,愛她,蟲她,會替她撐腰,會幫她欺負她想欺負的人,所以,小乖,不哭了還不好?他好心痛。
哭了多長時間呢?,十分鍾?一個小時?還是幾個小時?夜帝軒自己也迷惑了。
他隻知道,她哭了多久,自己就心疼了多久。
毛巾被溫水浸透,擰幹,溫度剛剛好,走出洗漱間直奔床上去,準確的說是直奔向那個靠在懷裏哭累了睡著的小女人。
夜帝軒擦拭著那張明顯是小花貓模樣的小臉兒,擦好後又幫著換了睡衣,男人心裏無奈的想,認識這麼多天,好像大多數時候都是小乖睡著了,自己幫她換睡衣,他,跟睡衣這麼有緣嗎?那為什麼總是穿睡衣,為什麼不是脫睡衣,他惦記脫小女人的睡衣已經好久了!
甩了甩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甩出去,目前為止,不切實際的東西都是要不得的,天天流鼻血他可受不了。
掀開被子上床,把小女人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輕觸了下那紅腫的雙眼,她可算是哭痛快了,腫的像核桃一樣,明天起床眼睛肯定會酸痛腫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