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宇正色道:“那依諸位前輩看,該當如何?”肖南宇先抑後揚,故意放低了自己的身份。
“當然是迎頭痛擊!”一將領慨然道。
“哈哈……”輪到肖南宇冷笑:“試問諸位,比之鄭將軍,各位才具高下如何?”
下麵將領啞然。
肖南宇傾斜著身子,慨然道:“以鄭將軍之才,擁三倍之兵,具諸位襄助,尚且敗於飛鷹澗。今翟明適逢大勝,盡遣精銳,發十萬大軍,搜山檢林,想要置我等於死地,而我三軍無主,何所拒之!”肖南宇的最後一句話是大聲斥責,大聲喝罵。
下麵有個資曆尚老的將領坐不住了,一拍案幾,站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此造次,來人!”帳外兵士紋絲不動。恰有風來,帳門拂動,隱約見巋然不動的帳外甲士,整座主帳隻剩下空空喊聲,愈發顯得寂靜寒涼。
肖南宇棋行險招,他在心裏跟自己賭了一把,押上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賭得就是手下五千將士會牢牢握在他的手裏,如今,果然。見此情狀,肖南宇才暗自舒了一口氣,麵色凝重起來,用右手解下佩劍,此時剛才哄笑的幾位將領才意識到自己形勢不妙,怕肖南宇用雷霆手段,個個都噤聲不語,那個咆哮大帳的將領更是額頭冒汗。
肖南宇拿著劍走到主座的案前,說道:“現下危機之時,肖某自知愧領一軍,不當大任,但身係全軍將士安危,何敢造次?”說著瞟了剛才那人一眼,算是回應。接著說道:“諸位但有退敵良策,徑去便是,但恕在下不能奉陪。”然後將佩劍重重擲在案幾上,對門外喊道:“來人呐!”一隊兵士衝進營帳,殺氣騰騰。肖南宇客氣說道:“各位來去自由就是。”言罷踱回了自己的座位。
在下麵坐著的,無論年齡還是資曆,都要比肖南宇高出一截,但在實力麵前,再老的資曆也要低頭。下麵的眾將此時隻能默認。見形成僵局,下麵有個將領心思活泛了,頭腦也轉變了,說道:“那肖將軍看,我等該往哪裏走?”
肖南宇見局勢有所緩和,迫於緊急的形勢,也不能再繼續僵持,於是舒展了臉色:“不過就是三條路,要麼走大路,靠近明州、啟州,去北益郡,繞道回去。要麼就是原路返回……”
“這絕對不行!”下麵幾個將領打斷肖南宇說話。
“說得對”肖南宇點頭道,顯然他並不計較,而是站起身,走到主座後的地圖前,用手指著說道:“翟明發兵十萬,斷我退向北益郡的道路已是必然,此不可行;來時的路本就是翟明所派向導指引,現今估計早已滿布伏兵,所以,隻能走第三條路。”
“哪裏還有路可走?”一眾不解道。
肖南宇指著地圖上的川穀口,而後順勢向上,在圖上以指劃圈,然後對著圖上所繪的一片群山樣貌輕聲說道:“川穀山脈。”
眾人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