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宇披衣起身:“昨晚上是你幫我換的衣服?”
仲蕙回眸,倒真是眼底秋波:“是啊。”
肖南宇倒有些羞赧:“昨晚上和書辦處的一個同僚多喝了幾杯,回來看你已經睡了,我就找了間偏房。”
仲蕙搖搖頭:“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肖南宇坐在仲蕙身邊,聞得見她身上一種體香,直入他的心脾,他壓了壓性子:“書辦處的公文和學業,必需要我每天都去,可能以後陪你的時間不多。”
仲蕙不說話,隻把頭撇向另一邊。
肖南宇倒是被她這一撇攪擾得心神不寧,一把將她攬了過來:“早上我得走了,等晚上回來,我好好補償你。”
仲蕙立時紅了臉,破涕為笑。
肖南宇見狀,情不自禁,吻了下去。
大殿上,還是皇帝說了話:“其實,朕也知道這不是你們的意思。民間不得私自豢養甲士,這確實是規矩,但凡事都有例外,朕下旨準他養,就不算違了王法。”
三人隻能附和。
皇帝又站起身,朝殿中的側門揮了揮手,隻見一個內監捧著一個匣子恭敬走入。
皇帝走向那個內監:“朕知道,鄭瑜也是好臉麵的人,帶著那駭人傷疤,也難免情緒暴躁,哭天喊地也是情理中事,朕理解他”,說著打開了那個匣子,取出一隻黑色的麵具,其形怪異,英武中又有冷峻,皇帝拿著它走到林允貞麵前:“這是朕給他準備的,玄鐵麵具,這玄鐵不常有,是西北那邊貢上來的,朕讓造辦處打了一副麵具,你帶回去給鄭瑜。”
林允貞雙手結果皇帝手裏的麵具,乍看一眼,心神驚恐,眼中滿是懼色,還沒反應過來,皇帝就接著講道:“朕已經跟陳帥說了,他以後就留任軍帳和儀閣,不日朕就明發上諭,邸報也會發往各處。所以帶這東西回去就勞煩你了。”
林允貞一時慌了神,來不及思考隻能叩頭謝恩:“臣遵旨。臣替鄭瑜謝陛下厚恩。”
陳敏也小心看著林允貞的臉色,卻著實看不出什麼異樣。白奇則看著陳敏,也看不出什麼不同。
皇帝接著說:“這恩……朕還沒說完呢。朕賞給他的甲士,每人都戴一副麵具,銅鐵的,免得讓他覺得不快。至於南軍的事……就讓曾澤暫領其事,林帥可以多幫幫他,小事你們和楊佩綸一起商量著辦,大事報到京裏來,朕給你們做主。”
林允貞雖有異議,也隻能叩頭謝恩。
皇帝接著對白奇說:“這場仗和你關係不大,但是私自調兵,又打敗了,罰還是要罰的,朕就罰你兩年薪俸,略施懲戒吧。”
白奇謝恩。
皇帝擺擺手讓他們下去,自己也走向了側門,臨別時留了句話:“林允貞這兩天去見見老帥,還是辦壽宴的事,等辦起來那天,你們都要去,朕也會去……”說著消失在了側門,隻留下三人呆立在大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