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貞:“上次那個照顧你的美婦,我看就不錯,你喜歡嗎?”
鄭瑜無奈:“她......她是很好,跟了我幾年了,也沒能給她個名分,這次還讓她吃了不少苦。”
林允貞:“聽說讓人給趕走了?”
鄭瑜點點頭不說話。
林允貞起身:“這樣吧,我負責把她給你找回來。”
鄭瑜雖然戴著玄鐵麵具,但卻眼神一亮,看著林允貞:“大哥此話當真?”
林允貞回頭看著他:“當然……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鄭瑜連連點頭:“大哥盡管說就是。”
林允貞:“明天我要去帥帳向曾帥報到,你和我一同去。”
鄭瑜麵露難色:“這個……”
林允貞:“怎麼?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鄭瑜解釋道:“可我這副樣子,怎麼見人……”
林允貞:“你這副樣子怎麼了?魁梧的身板沒丟,臉上的疤痕有陛下陛下欽賜的玄鐵麵具遮擋,還怕什麼?”
鄭瑜躊躇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大哥,我信你,明天我一定去。”
書辦處的課又上了一段時間,諸位新進也都慢慢彼此熟識了,大家像是都習慣了書辦處生活的節奏,整個學堂都平靜得如一汪靜水,毫無波瀾。
可就有人見不得這一汪靜水,陳敏下令,要學堂新進書辦每人交一份策論,內容可為戰史或時事,也可為兵法或武功,總之要論點獨到,角度新穎,不落窠臼,作為入學一個月的考察。而且還要集中作答,限時交卷,弄出幾分科舉的架勢。
等講學官宣布完了這項考核,台下馬上哄亂一團,但不多久也就不見聲響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眾人還是在幾日後當堂寫了份策論,上呈軍帳的講學官和高層將帥。
又幾日後,黃任的值廬當中,肖南宇站在一旁,黃任仍是靠在那張藤椅上,麵前桌案上擺的是肖南宇那份策論。
黃任搖晃著:“你怎麼想到寫戰史啊?”
肖南宇恭敬:“回黃師傅的話,學生以為我朝以武功定天下,在馬上致太平,時至今日,邊務仍是朝廷的大計,我輩既入行伍,理應有此覺悟。學生學習以往戰史,又發現許多關鍵戰役,竟有諸多語焉不詳之處,頗感遺憾,故有此議論,願朝廷調集人力,重修、精修戰史,免於將來佚失,將成千古憾事。”
黃任略微點頭,又問道:“你說語焉不詳,能不能舉幾個例子?”
肖南宇:“比如太祖高皇帝時開國元帥南征益國的天仁山之戰,武祖明皇帝時敖大將軍和林衛元帥協同出擊的北益郡之戰,還有……”
“行了!”黃任喊了一句,止住了肖南宇,沒讓他再說下去。
肖南宇一驚嚇,也不敢多說。
軍帳裏李嵩的值廬中,同樣找了人來答對,站在李嵩麵前的是——胡建卿。
李嵩喝了口茶,頭也不抬地問道:“你知不知道,朝廷上下都不許議論變法!”
胡建卿:“學生知道。”
李嵩眉頭一皺:“那你還寫?”
胡建卿:“學生以為,理不辯不清,法不爭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