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最後一晚了,也許是那晚的星星真的格外動人,我對良叔說了很多,我的家庭,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的生活以及大學所遇到的那些人,我說我遇到過這樣一個人,他很好很好,我也想擁有他,可是最後卻怎麼不行。
我說,我來這兒不過是想找個地方逃避,就像眼睛好好的人非要戴上墨鏡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我隻是不敢去麵對我的內心罷了。
而良叔卻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想的太複雜了,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感情這個事本就簡簡單單,兩個人的感情最重要,有感情,隻要你確定你這輩子是想跟他在一起的,那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抱著這個信念走下去。
可是,真的隻要有信念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了麼。
有信念,為什麼我依舊覺得接下來的路會這麼難走呢。
走的那天良叔說送我,一大早就騎著那輛三輪車在門口,幫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上去準備走的時候,沒想到花老板提前來了,有村民過來叫良叔,良叔聽後沒辦法送我了,立馬對那人說,小陳就交給你了,我馬上過去。
我拉著良叔說要不我也過去,心想著我在那怎麼也會幫到他們點。良叔卻說不用,讓那個人快點帶我出去,免得火車趕不上。
顧不得我說什麼良叔就消失不見了。
來時的人有時沒有他,也許這是件好事。
“陳老師我們走吧”那人拍著車子的坐墊對我說。
兩個月踏上這趟來時的路依舊那樣顛簸,路程漫長卻沒那麼心慌不安了,因為這兩個月我已經習慣這裏對它再沒陌生感,可也正式因為這份習慣離開心裏才會百感交集。
背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我回過頭去看,騎車的師傅幹脆將車停在路邊,就在離我們不遠出那棵矗立在山巔的桃花樹慢慢的向下傾,四周彌漫著沙塵看不清人,隻見得樹腳下一片黑壓壓,不知道良叔是不是在那,不知道萍萍是不是跟著良叔的,真希望他們都好好的,不要有什麼事才好。
我想回去,想去見見這棵樹的最後一眼,想去跟萍萍道個別的,今天早上她去了外麵沒能跟她說句再見的。
“師傅,我們回去看看吧”
開車師傅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說:“走吧,該走的總歸要走,你不屬於這裏,這個村子今後何去何從那都是後事了,再多去幾個人也於事無補,樹也已經倒了”
“囤子溝本就不是個村莊,這裏的人也少,更沒什麼東西,別說一棵樹了,若是讓我們搬走半天就能走得幹幹淨淨,沒什麼好看的,能去哪去哪,天大地大總是家喲”師傅自說自話再次騎上了車。
我坐著車一路顛簸來到車站,這次比上次早,提早一個小時到了火車站,師傅將我送達後就走了,我一個人坐在火車站總想著萍,我是那樣想帶她來外麵的世界看看,教她識字教她打扮,教她很多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