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十歲的那年生日,我媽問有要什麼禮物,說要不去外麵報一個旅行,請幾天假出去好好玩兒玩兒,我不幹,倒不是為了彰顯我好好學生的品質,是那事的我還小,還沒有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心。
眼前的這個布滿了青藤的搖椅就是我十歲的生日禮物。
“爸爸,我就要一個搖椅,跟電視裏麵的一樣,在天台上種出花園,放一張椅子可以乘涼吹風看星星,像花園一樣多美啊,爸爸,你就答應我嘛”
“去跟媽媽說,讓媽媽給你買”
“媽媽說問爸爸,爸爸決定”我撅著嘴,來找爸爸不就是因為早上在媽媽那吃了根,我才不會傻到又回去。
過來我說服了我爸,在天台上布置了一張搖椅,他們沒有滿足我將頂樓作為我的秘密花園,但這個搖椅也足以讓我欣喜。隻是我對它的喜歡並沒有持續多久。
也就前一周那個樣子每天坐著它蕩啊蕩,一周後我便為自己找借口,剛開始是上來沒什麼好玩兒的,到後來幹脆變成懶得爬上來,四樓,太累了。
於是一周後我又吵著我媽帶我去旅行了。
小時候的我恨單純很美好,眼裏的一切都很簡單,可穿著校服係著紅領巾的那個我就像在昨天一樣,可怎麼到現在卻像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散的散,離的離,更沒有人會上來這難走的四樓頂,任憑它長滿雜草。
原來喜歡不過如此。
一時心潮,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房間睡了好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天已黑了,可是打開門依舊一片漆黑,憑著感覺摸索著打開燈,看著玄關依舊沒有多出來的鞋子。
還沒回來吧。
沒有回來,也不想打擾。看了看冰箱隨便做了點兒吃的東西這天就算過了。
我知道我爸總是很忙,從小都是,每次老師布置的背書聽聽力這類的作業全都是我媽給我簽名的,我嫌棄我媽的字寫得工工整整像個小孩兒一樣,總是期盼著爸爸回來,讓他給我簽,可總是等不到。
到現在依舊等不到人,可是現在的我再也不像那時,等不到留下張紙條走了就是。
“距離我們私奔的日子還有一天”淫蕩表情淫蕩表情。
“私奔,誰要跟你私奔了”
“你啊,再有一天就帶著我家媳婦兒遠走高飛了”淫蕩表情,淫蕩表情。
雖然並不是什麼情話,但媳婦兩個字卻讓人心跳不已。我止不住的笑,手中的字換了好幾次才打出這一行:“楚帆,撒拉黑”
愛情裏有兩種人,一種沒談過戀愛的,一種談過戀愛的,沒談戀愛的對愛情就是向往,向往它的美好,也認定了它就是美好,遇不見愛情那就是生命中的最遺憾的事。而談過戀愛的人或者是正在談戀愛的人他們都認為戀人並不想別人口中的那麼好,各種習性各種缺點暴露出來,每天都需要忍受對方的不好,沒有分手就是應該兩人都能互相忍得了,於是在他們眼裏愛情就變成了相互忍耐。
一種美好,一種忍耐。
我閉著眼睛想我跟楚帆是屬於哪種呢,美好麼,不像,忍耐麼,好像也並沒有什麼需要多大的忍耐。
他的壞脾氣,缺點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