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有一個人她這般依賴你的時候,除了心中的那份責任,更多的是無端沁入骨髓的悸動。
這一刻,陸驥新方才意識到,他的這一輩子與顧愛的這一輩子,是注定糾葛在一起的了。
在安撫好她後,陸驥新跟著威爾走到了診所的外麵站著。
威爾說:“她已經這樣依賴你了,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因為,她除了你之外,會排斥掉所有人,這同樣是心裏疾病,是自閉。”
陸驥薪明白,這樣嚴重的依賴症對她而言不是好事,因為,在醫學上這也是心理疾病。
“慢慢來吧!”陸驥薪已經很疲憊的說道:“隻要她病情可以穩定,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
隻要病情穩定了,其它問題都可以慢慢治療,他可以慢慢的陪著她治。
那以後,陸驥薪每天要照顧顧愛也要同時兼顧到陸氏的情況,所以有事迫不得已他還是得回國,一開始因為他離開顧愛情緒會很不穩,可是後來發現每次他離開後很快也便回來了,漸漸的也接受他回國處理事情。
就這樣陸驥薪在費盡心力的兩國之前奔波,直至一年後,她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陸驥薪便將她帶回了中國,因為威爾說:“在美國她沒有熟識的人,但這種隻信任你的症狀不能夠一直這樣拖著,也該讓她回到以前熟悉的環境下生活,和以前認識的人接觸後,會有利於她的病症。”
2006年,重新回到國內的顧愛想,為什麼要回來,回來後又是怎樣的。
她知道,自己還生著病,威爾說,要是她那一日能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病就好了。
她說,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黑暗一片。
而陸驥新告訴她的是:“要是看你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那就看著我。”
可是,她並不想看著他,顧茗時因為陸鶴鳴死的,帶走她所有希望的人,是他的父親。
在恍惚的夢境中------天空中細雨綿綿下,她奔跑在煙霧旎幔的小鎮街道,泥水叮嚀的青石長路將她白色的鞋子弄髒,有人在身後微笑的喊她,她想回頭,可是-----竟然停不下腳步來----------
一路上,都是這般的昏昏沉沉和無休止的夢境,從洛杉磯飛到中國,又在車上坐了兩個多小時才停下,陸驥新從車上下來到後麵給她打開車門時,女孩在後座安靜的已經有些麵色發白了。
他拍了拍她的臉頰,讓她睜開眼睛後伸手說:“下車吧,我們到了。”
從恍惚的夢中清醒過來,她有些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看著他,隨後便拉著他的手走下車來,可是看了看周圍後,呈現眼前的是一個偌大的陌生古典莊園,她立刻問:“為什麼來這裏。”
他回答:“你不是說你討厭回陸家嗎?所以以後就住這裏吧。”
她望向他,眼眸裏還帶著疲倦的諷刺說:“我是討厭陸家,可是陸驥薪,我也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