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漠舟見她反應這麼大,連忙將她拉住:“顧愛,你冷靜點,我就說一句話,隻說一句話就走。”
“你放開我。”因為剛退燒,嗓子還有些沙啞,她掙紮著一副什麼都聽不下去的看著他。
實在沒有辦法,他隻能將她按回床上拉過被子壓著她不讓她亂動。
實在動彈不得,顧愛眼底慌亂的看著他,滿眼抵觸。
張漠舟依舊按著她的肩膀,整個人也幾乎撲到了病床上,見她已經不再掙紮,也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好便迅速下來,他說:“顧愛,你就聽我說一句話就行。”
顧愛快速的拉過被子將頭也給蓋上,被被子裏蜷縮成一團。
“一年前我沒有出國是因為我在等你。”
被子裏的人在聽後有些微怔,許久後,她緩緩拿開被子露出頭來看著他。
張漠舟見她終於不再逃避,唇角露出一絲苦笑:“顧愛,為什麼在突然就消失不見,為什麼休學,我都已經選擇放棄離開了,為什麼你就不見了。”
她始終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靜靜看著。
在病房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他迅速戴上帽子和口罩,隻說:“我明天再來看你。”
看著他離開青姨又進來後,顧愛眼角微潤的繼續拉過被子蓋著頭。
青姨進門後說:“已經沒有發燒了還讓我拿什麼冰袋嘛!”將兩袋冰袋放下,再看床上的人似乎依舊睡著了,便也就安靜的關了燈出了房間。
在這燈光昏暗的房間裏,她從床上坐起,抱著自己的膝蓋陷入了沉思。
時間不斷退回,她從一開始和陸弦作對到後來真的習慣一共送了兩年的提拉米蘇給他。
不管那時是真心還是胡鬧的,那些回憶都在腦海中印著揮之不去,那些因為陸弦而延伸出來的荒唐,她到現在唯有後悔。
顧愛還記得當年張漠舟第一次單獨找她說話是在高三剛開學的那天,當她再拿著提拉米蘇出現在他麵前時,張漠舟說他要出國讀書了,卻問她:“你有多喜歡我?我似乎從來沒聽你說過。”
她明知道那樣的喜歡談不上請也說不上愛,隻是在那個懵懂的時期遇見了他,遇到了當時因為陸弦而難過,所以一心想要找一種方式讓陸弦看看,因為她以為,至少陸弦是會在乎的。
其實當時就該解釋清楚,就該說對不起的,可是那個時候的性格怎麼會替別人考慮,她以為張漠舟沒有在意過她,她覺得反正他都要出國了,要是還固執的說自己喜歡他,那樣他離開後是不是還會記住她。
她任性,所以說了:“就是很喜歡啊!不然怎麼會給你送兩年的提拉米蘇。”
顧愛當時沒有看清,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漠舟眼底流露出的喜色是那般的炙熱。
時過流年,早已是物是人非。
她以為他已經出國的時候,其實他為了她留了下來,甚至在學校裏留級也不願離開,就是為了等她回來。
這一切,年少輕狂的多麼可笑。
在整個醫院都陷入一片寧靜時,終於將集團事務處理完的陸驥新才回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