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呀!不在讀書多少,而在於自己有沒有悟性,腦子靈活不靈活,記性很好腦子不靈活,這樣的人常常會死搬教條,即使是大學生也不會有多大的起色,咱們的國情就是這樣,找工作時問你:“什麼學曆?”問過學曆後再問你有工作經驗嗎?這其實是個弊端,也出現了一個怪圈兒,高學曆給低學曆的人打工,其實無論什麼工作什麼學曆,隻要他會,他懂,他明白,學曆是可以在其次的,當然為了文化,科研,等等一切有機的社會發展,學曆還是不能忽視的,個別工作崗位可以放寬一點,這並不是什麼壞事,要講究個靈活性。就像安定邦,市委書記,經濟學博士,他是否想到了程文德的辦法了呢?隻有他自己知道,我也隻是個猜測,他沒想到,安定邦是個教條主義者。
把江涵送到醫院,三個人就回招待所了。
“這個辦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宋向朝急切地問,安定邦其實也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德文德嘿嘿笑了兩聲說:“我是山區人,林業局,林業派出所到我們那做過保護野生動物的宣傳。”
這不隻是宣傳與不宣傳的問題,是你如何快速做出反應的問題,保護野生動物我也知道為什麼沒想起來呢?宋向朝思考著,太精彩了,他真不愧為鬼才……。
程文德被安定邦的優惠投資政策打動了,半年減免稅收,一年內沒有起色可以安全退出,連租金都不用交,但是水電費還是得交的,可以先不按工業算,等等。條件越優惠,實際問際困難就越多,這個程文德是知道的,先看看總可以吧!看看還有沒有利用價值,如果有就做,沒有再另說。
市招商辦主任汪其明陪同,來到已經破產八年的製藥廠,廠區內一片荒蕪,整體的規劃提現出了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築風格,廠門口的兩棵大鬆樹依然枝豐葉茂,見證了這家企業的興勝與衰落,門口兩邊的斜牆上,已經退了漆皮退了顏色的字,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高高興興上班平平安安回家。車間內的設備,能偷走的都偷走了,偷不走的鏽跡斑斑,落上厚厚的塵土,蜘蛛丟下家園已不知去向。
汪其明感慨地說:“宏達這個廠是生產西藥的,以前是市裏的頂梁柱,省裏模範廠,可是現在,看著就心寒,我的父母就是在這裏把我供上了大學,那個時候的生產產量驚人,全國排前三位,唉!”汪其明說完後搖了搖頭。
“怎麼倒閉的呢?”
“嗬嗬,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那個時候,宏達可是塊肥肉啊!工資是全市最高的,待遇是全市最好的,廠長的這個職位更是火爆,那時候還流傳著這樣一個口頭語:能進宏達當工人,不去市委看大門,能進宏達當廠長,不去政府當班長,你想想宏達那時候火爆到什麼地步,後來,為了掙廠長這個職位,什麼事都幹的出來,寫匿名信,貼大紙報,請客送禮太多了,廠長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什麼人都要,那怕是個聾子,隻要你跟市委有熟人就行,能人上不去,庸人瞎指揮,更可笑的還有一個事,一個小學沒畢業,狗屁不懂就會吃喝玩女人,居然是化驗室的科長,後來把技術員的肚子搞大了,那貨居然不認帳,氣的技術員吞毒自盡了,像這樣的企業能不倒閉嗎?”
“那後來呢?”程文德聽了宏達的勝衰史,心疼啊!
“後來女方家人來鬧,企業賠了三萬。”
“男的呢?”
“男的有錢有勢打通了環節,隻受到道德上的譴責,還能怎麼樣呢?女的屬於自殺行為,最後不了了之了。”
這個故事聽得程文德心裏直冒火,咬牙切齒的。
汪其明看得出他也是個性情中人,說:“這不平的事太多了,別往心裏去,就當我編了一個故事吧!”
兩個人出了廠,汪其明對程文德很真誠也很慎重地說:“小夥子,聽我一句勸,賺點錢不容易,別一頭腦發熱,到最後賠個血本無歸,你看看這,嗬嗬,還有價值嗎?我是個工薪階層,雖然不懂經商,但是我知道攢點錢很不容易,這城市的水太深。”
“謝謝,我會慎重的。”程文德很感激地回答道。
程文德沒聽明白這句話的真實含義,汪其明又不好明說,隻好由他去吧!又說:“還有三家破產的企業,一個造紙,一個機械,一個大修,相比起來,這宏達是最好的。”
“那三家就不去了,和我不對路子,陪我看看你們這的山好嗎?”
“當然可以,今天的任務就是陪你考察的。”汪其明說完後掏出一支煙遞給程文德。
兩個人點著後,程文德吐出煙霧,從皮包裏拿出兩盒芙蓉王對汪其明說:“抽這個吧!”
“不要,不要,哪能要你的煙呢?”汪其明雙手擋著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