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伸手指向張凜,問道:“你就是侮辱武勝的那個陸凜?”
張凜冷冷笑著,開始上下打量此人,而後笑道:“你是陸武勝的什麼人?看你這清秀的小模樣,莫非是他的小姘頭?”
“大膽,放肆!”那少年還未說什麼,他旁邊一眾紈絝卻是群情激奮,指著張凜大罵起來。
那少年卻異常冷靜,他揮手製止了身後紈絝們的叫罵,冷冷道:“你要知道你今日侮辱我的後果,我乃當朝梁王之嫡孫,梁皓。”
張凜聽說過,大燕朝有個王家,因其家族在當年剿滅魔道妖人一戰中,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朝廷割地賞給王家,並封其家主為梁王,世襲罔替,而後又賜其姓為梁,意為國之棟梁。怪不得這些紈絝在陸家門口叫喧,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攔。
張凜可不管他什麼狗屁王爺,誰要敢對他炸刺,他便會以牙還牙。他笑了笑道:“原來是梁王世孫啊!請問世孫,今日來找我有何見教?”張凜特意加重了“世孫”的發音。
梁皓想不到張凜的嘴頭竟然如此毒辣,“俏臉”上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沉聲道:“我與武勝乃是摯交好友,聽聞你屢次讓武勝蒙羞,我今日遊曆至此,順便來會會你這位魔修妖人!”
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梁皓與陸武勝是一路貨色。張凜頓時拉下臉來,冷冷道:“你要知道你血口噴人的後果,朝廷特勤處大統領肖青與我乃是幹叔侄。”
張凜毫不示弱,你說你是異姓王之孫,那我便是特勤處的親戚,要知道特勤處可是所權力階層的克星,你就是再大的官,也要對特勤處懼讓三分。
果然,隻見梁皓囂張的氣焰立刻弱了下來,他現在明白肖青為何屢次“袒護”這個陸凜,原來他們竟然是叔侄關係。
梁皓也明白特勤處手段狠辣,深得皇寵,隻要肖青一句話,他梁家這個世襲罔替的異姓王立刻便會成為普通平民。
一群紈絝萬萬沒想到陸凜竟然還有這層鐵關係,一個個頓時縮回了脖子,小心翼翼看著梁皓會有什麼反應。
梁皓立在當場,清秀的小臉漸漸由潮紅變成了青白,他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今日我不與你計較,咱們在半年後的石門城新人大會上再行切磋,雖然我不是石門城之人,但我會想辦法參加大會。”
說完,梁皓扭身便走,一眾傻愣愣的紈絝反應過來以後,立刻抬起那個昏迷的紈絝,灰溜溜跟了上去。
張凜調笑道:“世孫,走好啊!”
梁皓的身子一震,他這輩子都沒有受過如此羞辱,但他沒有停下,加快腳步騎上他的白狼坐騎,遠行而去。
半年之後。
陸武勝依然杳無音訊,肖青的頭上明顯多了一層白發。
不過,烈魂宗卻不知為何沒有再追究此事,朝廷自然也不會揪著此事不放,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近日,朝廷差人傳來消息,皇帝陛下要北巡,並嚴令北方各州府不得聲張,不得擾民。
皇帝竟然直接點名要擺駕在陸家,這讓陸家之人再次陷入擔憂之中,因為陸家深受魔修妖人困擾,萬一皇帝陛下也步了提刑長老的後塵,那可就麻煩大了!
肖青更是緊張無比,他布置五十名特勤員嚴密監控陸家周圍的一切細節,杜絕一切可疑之人來往。但他還是不放心,便令陸家周圍十裏以內的居民全部搬遷。
皇帝陛下到達石門城的當日,石門城所有力量都被動員起來維持治安,肖青帶領陸家六位領導人更是迎出石門城外三十裏,五十名特勤員提前情理了沿路的一切閑雜人等,隻待皇帝陛下大駕來臨。
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架馬車,一匹普通的馬,一個普通的車夫,一輛普通的轎車,緩緩向前行進。
肖青目光敏銳,立刻命所有人跪下迎駕,那輛無比寒酸的馬車竟然是皇帝陛下的鑾駕!
馬車走到近前停下,車夫並沒有下車,而是衝轎車裏說道:“主子,特勤處大統領肖青率領陸家之人前來迎駕。”
轎車裏傳來一個威嚴的嗓音:“不是跟你們說過了,不必迎駕!”
肖青匍匐在地上沒有起身,回答道:“陛下有所不知,石門城最近不太平。”
“這一路走來,街上安靜得不成樣子。”皇帝陛下似乎有些慍怒,“原來是你們搞的鬼!”
一行人浩浩蕩蕩簇擁著那輛寒酸的鑾駕,向石門城行進。
這時,車窗上的布簾被輕輕掀開,露出一張清麗的臉龐,靜靜地看著車外的景象。
若張凜在場,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張臉龐像極了那個女子,那個他愛的女子。
皇帝陛下的鑾駕終於順利到達了陸家門口,陸家所有家人及子弟出門迎接,但是張凜卻不在其中,這幾日他一直在老狼的山洞中修煉。